想到曾经答应过曾医生的事情,和曾医生对自己的承诺,单思华决定顺着曾医生的心意来。阿芳虽然还带有疑问,但考虑到单思华曾经告诫过她的那些注意事项,只得站起身,跟着单思华就要往楼下走。
单妈妈原本坐在单思华两兄妹中间,见此情景,有些不乐意,随即站起身,要跟随单思华两兄妹一起走。任凭曾医生苦苦哀求,死活不愿意和曾医生单独呆在一起。
那些曾经的不堪回首令单妈妈怀有太多的屈辱感,面对曾医生这样的要求,当然会产生强烈的抵触情绪。
曾医生见状,只好将求助的眼光望向单思华,希望他能够说服单妈妈留下来,陪他单独谈谈。单思华十分清楚,在这求助的目光中还包含着另外一个信息,那就是,提醒单思华不要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
一时之间,单思华也有些犯难。他答应会将妈妈带来见曾医生的面,如今刚一见面,单妈妈就要走,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况且看曾医生今天的刻意打扮和所做的这些事情,都在表明,曾医生是诚心诚意要对妈妈忏悔。
在此之前,曾医生一定准备好了满腹的忏悔之词,准备要单独对妈妈进行倾述。如果这时候妈妈走掉,势必会让曾医生的想法落空。这样一来,曾医生断不会配合单思华,做污点证人,去指证李老板。
如果妈妈真的就此一走了之,那么这个计划将会彻底流产。也就意味着,之前的种种努力都是白费心机。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李老板的犯罪证据,就此放弃,那真的是太不值得。
不行,必须要说服妈妈和曾医生单独谈谈!
心念至此,单思华不动声sè地走到曾医生的身边,淡淡地说道:“你等一下,我去给妈妈说一声。”
“好,好,好,我等你。”曾医生显得非常激动,一口气连说了三个好,满脸期待地对单思华点头应道。
单思华先让妹妹坐在原位不要动,以此稳住曾医生的激动情绪。自己带妈妈来到楼梯的拐角处,耐心地给妈妈讲了此行的利害关系,对妈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很快将妈妈说服,答应留下来和曾医生说话聊天。
看着妈妈重新回到座位,曾医生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嗫嗫地说了句:“谢谢你,阿芳妈,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单思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对阿芳努努嘴,两兄妹一起向楼下走去。对于曾医生,单思华始终还存有一丝戒备,所以在离开之前,他将自己的手机给了妈妈,并关照妈妈,万一曾医生真的敢发难,就拨打求教电话。
来到底楼,兄妹俩随便打开一个房间,进去稍事休息。巧的是,这个房间,正是当年阿芳偷听到妈妈和两个男人在一起,做那些事情的房间,亦是单思华当rì偷听到李老板和曾医生对话的那个房间。
乍一走进这个房间,兄妹俩不约而同地“咦”了一声,随即意识到什么,但都没有说出来。像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兄妹之间怎么好意思说出来,自然是心照不宣了。
“哥,你觉得曾诚会对妈妈说什么忏悔之类的话语,妈妈会不会真的原谅他?”阿芳在楼上憋了半天,刚一进房间,就迫不及待地提出疑问。
“这个我也说不准,反正是他们老一辈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单思华随口答道:“我只担心,这次能不能把李老板彻底打垮。”
“呀”刚坐到大圆床上的阿芳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诧异道:“这是什么东西?”
随着话音,阿芳从床上抓起几根条状的东西。单思华凑近一看,借着明媚的月光,只见阿芳手里拿着类似于布条的物品。
阿芳扔掉手里的布条,回头仔细打量着大圆床,纳闷道:“奇怪,为什么这张床变得乱七八糟的,好像被撕烂了一样。”
听到阿芳的疑惑,单思华恍然大悟,记起上次和chūn仔潜进房间的时候,自己因为泄愤,用锋利的马刀把这张大圆床砍得面目全非的情景。
强忍住心里的笑意,单思华没有做任何解释,换了一个话题道:“阿芳,你和小伟认识有多久了?”
“你问这个干嘛?”阿芳歪着头,不解地反问道:“是不是也跟报复李老板有关?”
“不是,随便问问。”单思华接道:“我就想问一下,你们出来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回老家去看看爸爸?”
一听到爸爸两个字,阿芳突然变得好安静,扭头望着窗外的月sè出神。似乎爸爸这个字眼在记忆中变得好模糊,家乡也变得好遥远。她在努力搜索关于故乡的点点滴滴。
“阿芳,如果李老板的事情处理好以后,你愿意和妈妈一起回老家,去看看爸爸吗?”单思华试探着问道。
“呼”阿芳居然也学着单思华一样,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缓缓接道:“我不知道,如果妈妈愿意回去,我会和妈妈一起去看爸爸的。”
阿芳的回答显得模棱两可,这样的回答单思华能够理解。毕竟阿芳在7岁的时候,就和妈妈一起来到这新兴开发的南方,对于故乡的一切,基本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