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责任感涌上单思华的心头,他决定再跑一趟两龙镇,无论如何必须见到要家的人,把事情弄清楚。正月初六。这天是碎石场开工的rì子,高长江肯定会在那里的。
一大早,单思华就心急火燎地坐上了去两龙镇的客车。
望着车窗外的盎然chūn意,单思华在思考着等下见到高长江应该怎么办。他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万不得已的话,就报jǐng。
不出所料,当单思华风风火火地赶到位于两龙镇小马路边的两龙镇实业股份有限公司那一溜平房的时候,高长江像没事人一样地坐在积满灰尘的其中一间办公室,正对另外几个人吩咐着什么。
这是继那天晚上在碎石场小屋后,第一次看见高长江本人。想到他搂着钱小红的那一幕,单思华不禁怒火中烧,双眼快要喷出火来。
注意到单思华的异常表情,高长江并没有显得惊讶,淡笑着打了个招呼,继续他的工作安排。
单思华强压着满腔愤慨,耐着xìng子在旁边等。待其余人都走出办公室后,他马上冲到桌子前,质问道:“为啥你电话一直关机?”
高长江抬头注视着单思华,笑而不答。这更加激起单思华的怒气,恨不得一拳砸在他脸上。
“我不想干了,但是走之前,希望你把有些事情给我讲清楚。”单思华极力让声音保持平稳,缓缓说道。
“啥事要给你说清楚?”高长江似乎也来了兴趣,闻言收起笑容,问道。
“啥事你未必不清楚吗?”单思华懒得饶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就是你和要教官老婆的事!”
“和你有关系吗?”高长江恢复了笑脸,示意单思华坐下来讲。
“有,只要是和要教官有关,就和我有关系。”单思华振振有辞地低吼道,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听到这话,高长江的脸明显抽了一下,半天没有答上话。单思华紧盯着他的表情,心想这下说到点子上了吧,看你拿什么话来说。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足有十秒钟,高长江才回道:“你娃大清早的跑到这里来,左一个要教官,右一个要教官,你对要建平究竟了解多少?”
没想到高长江有此一问,单思华闻言不由得一怔,自己连要教官的电话号码都没有,确实谈不上了解。不过这和高长江勾引要教官的老婆有什么关系吗?
见单思华被问住,高长江并没有露出得意的神sè,相反显得有些悲痛地接道:“你都不了解事情的起因,凭啥跑到我这里来瞎闹?”
说着,高长江的语气开始变得激动,厉声道:“想当年老之出来混的时候,你娃还在读小学。告诉你,你这一套老之不怕。”
咦,这高长江莫不会狗急跳墙吧?
单思华后退半步,紧张地扫视着屋里的陈设,想找到趁手的家伙来作为武器。
凭自己瘦小的身子肯定不是高长江的对手,万一打起来,只能靠武器来取胜。
快速地搜索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可以用作打人的东西。单思华不禁有些后悔来的时候太匆忙,忘了带上趁手的东西。
只有随机应变了。单思华深吸一口气,暗暗蓄势,全神戒备地注视着高长江的举动。
处在激动中的高长江并未注意到单思华的异样,继续低声怒吼道:“你不想干就不干,又没有人拉着你。要不是当初要建平说你娃可以,一定要我把你留下,你以为我真会留你?”
被问得语塞的单思华不想再和高长江废话,悻悻地接道:“谁又希罕在你这里做,你还好意思提要教官的名字,真不要脸。”
“我咋不要脸了?我咋不要脸?”高长江怒极而笑,叹息道:“想我高长江在两龙镇也算有头有脸的,你凭啥就说我不要脸?”
“就凭你趁要教官不在家,去勾引他的老婆!”单思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就把事情抖了出来。
“哈哈”,高长江闻言,竟然仰头大笑道:“原来是这样,好,要建平介绍的娃确实不错,敢打抱不平,有骨气,我喜欢!”
原本以为高长江听到这话会急得跺脚,没想到他不怒反笑,还出口称赞。这下单思华是彻底傻眼了。暗忖:这高长江今天是咋的,难道被气得jīng神失常?
当即更加紧张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会突然发难。
单思华的担心是多余的,高长江并没有做出过激的行为。在大笑一通过后,他叹了口气,语调平和地接道:“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想有些事情也该给你说清楚了。”
难道这里面还另有文章?
单思华放松戒备,不解地注视着高长江的脸,静待他下面的解释。
谁知高长江又收起叹息,话锋一转道:“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思维高度集中的单思华闻言脱口而出地问道。
“一个你最想见到的人,”高长江神秘地递个了眼sè,冲单思华努努嘴,示意他到外面,接道:“到了你就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