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奎挥手制止了小雀等人的废话,饶有兴趣地盯着少年的脸,好象在欣赏一件刚刚出土的文物。迎着应奎如刀锋一般的目光,少年全无一丝惧意,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满脸的不在乎。
大家似乎被少年身上所散发出的镇定吸住了,纷纷紧闭其口,紧张地注视着两人的动静。
狱室里的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单思华却莫名地有着一丝兴奋,几许期盼。
兴奋的是,这个新来的少年好象根本没把应奎放在眼里,这样势必有损应奎的威信,让他仓霸的形象大打折扣。
期盼的是,如果应奎产生反感,两个人说不定就此动起手来,双双被抓去接受处罚,那么自己就可以不再受应奎的虐待,不用再担心被他们施与坐飞机的酷刑。
李强也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或许他还在为“萨其马”的事情而耿耿于怀,也希望这个新来的少年能挫挫应奎的仓霸傲气。
单思华注意到,少年垂立于身侧的拳头捏得很紧,似乎在灌注力量,准备随时出手。
终于,应奎沉不住气了,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娃叫啥名字?”应奎扔掉烫了手指的烟头,暗暗叹了口气,大有想拉拢少年的意思。
“我叫杨二,古城镇白正街的。”少年杨二直视着应奎如刀刃的目光,从容不迫地答道,声音冷得像冰。
虽然正值仲夏,少年所说的话却让人有种身处隆冬的感觉。
这个娃不好惹!
单思华给杨二定下了第一印象,巴不得他和应奎能顶撞起来,这样自己就可免去坐飞机的厄运了。
但事与愿违。就在少年报出名字后,应奎马上转怒为喜,友好地拍着杨二的肩膀,嘻嘻笑道:“兄弟是犯啥事进来的?”
这个狡猾的应奎,真会见风使舵!
单思华悻悻地暗骂道,发现少年的拳头松开了。
“我犯的是伤害罪。”杨二依然淡定地回道,轻轻拿开应奎放在肩膀上的手,接道:“好象我们还算不上兄弟吧,还是不要搞得太亲热,我不习惯。”
碰了个软钉子的应奎脸sè再度暗下来,张张嘴,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
小雀几人闻言也站拢来,将杨二团团围住。他的意思很明显,就算这个杨二有多能耐,双拳总敌不过这么多手吧。
他们想以众欺寡,从气势上打倒少年的威风。谁都看得出,要真动起手,吃亏的肯定是杨二。
气氛再次紧张起来,狱室里弥漫着一丝火药的味道。
除了单思华和李强没有加入,大铺上还有一个茫然失措的少年。三人就这样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被团团围住的杨二摇摇头,微笑道:“我今天刚刚进来,不想惹事,你们不要这样逼我。我只是想知道,我睡觉的位置在哪里。”
临危不惧的气势再次证明,这个杨二确实不一般,是个不好惹的硬茬。
应奎的脸sè又再次yīn转晴,顺着杨二的话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当即哈哈浅笑道:“本来新进的一律从最里面依次排出来睡的,但你有魄力,我很欣赏。这样,你直接睡第七个位置。”
从应奎的话中不难听出,他是在讨好杨二,有意想拉拢他做小弟。
按照应奎的排法,单思华和另外两人还是在原位置没动,摆明了是欺负他们弱小,根本没把他们三人放在眼里。
麻立皮!还不是一个欺软怕恶的种。厮娃子!
单思华对着应奎的侧影,在心里忿忿不平:等以后出去了,叫顾城他们几个好好修理你一顿,看你还神气啥。
说者有心,听者无意。
听了应奎的话,杨二并未领情,侧目看了一下大铺的角落,淡淡道:“谢谢老大的好意,我还是从最里面睡起,不要坏了这里的规矩。”
说完,挺身走出人圈,毫不理会众人快要喷火的眼光,径自向单思华所在的位置走去。
应奎的脸sè相当难看,盯着杨二的背影,对身边人道:“先莫慌,等我们今晚做了正事再说。”
然后,几个人返回自己的位置,闷闷不乐地等待熄灯时间的到来。
看杨二向自己大步走来,单思华赶紧挪身腾出地方。大铺又恢复了睡10个人的标准。
见应奎等人yīn云密布地坐在大铺的另一侧,单思华叫苦不迭。
本来以为杨二会和应奎大动干戈,自己也好逃脱坐飞机的厄运。没想到杨二在激怒了应奎后,就如此草草收场。这样一来,应奎势必会把满腔的怒气撒在自己身上,那自己岂不是会被他们整得很惨?
这个杨二真是害人不浅!单思华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敢想象熄灯后等待自己的将是一场怎样的恶搞。
狱室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大家都各怀心事地看着杨二的一举一动。
杨二倒是满不在乎地往床上一躺,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这里真臭。”
说罢笑了笑,转身拍了一下单思华,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