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麻常。”杨公卿向徐子陵介绍道:“这小子一直跟着我,想必也能派上点小用场。”
此时的麻常还只是一个微带稚气的年轻人,不过双目精光闪烁,显出一身不凡的武功修为,皮肤因为长期的暴晒而变成古铜之色。倒掩了不少年轻的不足而显得男子气概十足。他一直按杨公卿命令驻守偃师,此番还是初次与徐子陵见面。听杨公卿介绍自己,于是起身见礼。
虽然他长得不算太高,不过手足俱长,稍瘦削的身躯显出非凡的气势,颇有一军之将的雏形。
“坐。”徐子陵微笑请呀坐下,又把王伯当的那把白虹剑给他递过去,道:“虽然是王伯当的赔剑,不过这是一把宝剑没错。杨公爱将,的确英雄。既是英雄,那么就当以宝剑相赠。呵呵,麻将军,这一把白虹剑就是你的了!”
“谢公子。”麻常大喜,并不因为是白虹剑,而是一种接纳和欣赏。他心中极度激动,不过还来不及拜下去,就让徐子陵用手轻轻抬起,表示不必多礼。
“我叫宣永。”宣永一拍这一个受宠若惊的麻常肩头,大笑道:“听杨公说你守城不错,有空我们切磋比试一下?”
“这……”麻常一听,先是一愕。但又见对方毫无恶意,倒显得真诚,连忙点头道:“宣将军有兴,麻常自党奉陪。如果将军不嫌弃,晚上麻常置酒,与宣将畅谈一夜也无妨。”麻常刚一回话,就惹得宣永和众人哈哈大笑不绝,敢情这小子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讲笑话。
玲珑娇这两天一直就在注视着徐子陵身边每一个人的表情,她的脸色似乎很迷惑,不过嘴里却不说。
“张将军,金墉方面如何?”徐子陵轻问对面的张镇周道:“主事者可知是谁?”
“金墉方面我们虽然后暗探。”张镇周摇头叹息道:“但毫无消息。主事者是谁,什么时候发兵,从何而来,兵力如何,这一些尽然不知。这一仗,想必会是苦战。”
“娇小姐难道也没有办法吗?”杨公卿忽然对玲珑娇道:“娇小姐该有比我们更好的斥候和暗探在金墉才对,不如娇小姐来说说金墉的情况如何?”听杨公卿如此一说,玲珑娇不得已点了点头。她看了微笑不语的徐子陵一眼,轻声道:“金墉兵力六万,主事者想必是瓦岗军四杰之一的祖君彦,有大将单雄信和黄氏兄弟,邴元真,邓寒桥等数人。至于何时发兵,谁作先锋,如何进军,也现是刚到,还不曾收到消息。”
“李密不在?”徐子陵听了点点头,笑道:“我明白怎么一回事了。那我们就陪这个祖君彦好好玩一把!”
“计将安出?”张镇周一看徐子陵胸有成竹的样子,大喜,问。
“我们先这样……”徐子陵小声道出一计。
入夜,天空乌云惨淡,晚星寥落,暗哑无光;有风,轻轻拂过地面,袭体微凉,寒露悄降。
一群夜行人于偃师城里无声无息的进行着一件事。
他们黑布蒙面,在这静夜之中悄然而出,无声集合,化成黑流蛇延向一个地方。有人不时自黑暗中加入队伍,等到目的地,足有三百人之众。接头处有一个身披重甲的将军,还有几位持刀的守卫,一见那群黑衣人前来,马上忙乱地打开大门,迎接那些黑衣人进入。
那些黑衣人手中大多抱有柴草等引火之物,个别还有坛罐数个。
最后加入的那数十黑衣人背后插有刀剑,还自手里提着铁铲铁锹,他们悄然无声的来到一口巨井的边上,先用粗绳捆着木石垂下,然后又挥铲挖土,速度奇快又相互默契的把井填平。
另一些人则把一个贮水大池放开,把里面的水尽数流干。更多的人把那些柴草引火之物填在屋仓的周围,淋上坛罐中早就准备好的烈酒数十人同时点火,将柴薪枯草点者。顿时一片火光冲天而起,有如火神暴虐狂舞,那黑烟如毒龙扭曲,直腾天际。
看着火势无可救治,那些黑衣人才悄然无声的撤退,散开在黑暗之中,无痕无迹。
那个全身披甲的将军,则慌乱命令手下拖出几个烂醉如泥的士兵,弃在火堆边上,然后再让士兵们冲进黑暗,同样遁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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