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字在小山谷另一边足两三千之众,在一面斜城之上,几乎人手一骑。
为首者,正是瓦岗军四杰之一,王伯当。
在王伯当身边的,是元文都的得力手下杜干木。再边上的,则出奇的半是外族胡人,这些胡人的为首者是之前在荒村里与祖群彦李密一道设计陷害翟让的突厥人“双枪将”颜里回和“悍狮”铁雄。
“发现了?”听到马蹄声沉寂下来,悍狮铁雄第一个忍不住了,低吼道:“他们发现我们了?怎么停下来了啊?儿郎们,快,准备出发……。”
“不要急。”杜干木连忙阻止道:“铁雄将军,这是正常的逢谷不乱过,遇林不乱入,见河不乱渡,上山不乱扎,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军法。敌人有那个狡猾如狐的徐子陵,要是不停下来那才叫异常呢!帕布的军讯树还没有放下来,相信他们没有下马,或者悄悄进谷埋伏,我们不能现在就**。”
“汉人打仗就是麻烦。”身材极其魁梧的“悍狮”铁雄让杜干木一通抢白,不满的哼道:“其实何必那么麻烦,我们两三千个儿郎一冲,他们那几百人还会碾成齑粉?我们突厥人打仗从来不那么麻烦,还不是天下无敌?”
“那是在你们大草原。”王伯当一听,不同意了,微微沉声道:“这是有山有水的中原,在这里,不是单用蛮力就可以的。”
“你说我只有蛮力?”铁雄一听,更恼了。
“住口。”颜里回一挥手,压下铁雄的嚷嚷,仔细地辩听一下道:“事情似乎不妙,我似乎听到了极轻微的弓箭声。”
“诈敌之计。”杜干木点了点头道:“一会儿他们应该还会大叫。表示看到我们了,想诓我们出去。”
果然,杜干木的话还没有完,就听到徐子陵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回荡在整个小山谷内。
“瓦岗军的朋友。”徐子陵在大声喝道:“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们了。”
“埋伏在山谷另一边地朋友。”跋锋寒也大喝道:“给我滚出来!不要再藏头露尾了!”
铁雄一听大急,又想带人冲锋,不过却让颜里回用冷冷的目光瞪得缩回去了。杜干木把手放在嘴唇边示意所有人不得出声。就连边上正在悠闲吃草的马儿,也让主人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马鬃,让它们尽量安静。王伯当则趴在地面上,聆听着对手的动静。
小山谷的另一边,听到徐子陵又喝了三遍,把瓦岗军中许多人名都点了一遍。仿佛亲眼看见,听得那个悍狮铁雄眼皮直跳,特别听到王伯当名字的声音,更是双拳紧握。
但是王伯当却很沉得住气,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仿佛他不叫做王伯当一般。
“他们来了。”王伯当自地面上缓缓起来,轻轻地道:“这一个徐子陵”还真是小心。这么一个小山谷,也如此谨慎,如果不是洛阳那一个老家伙向我们泄露了他的行踪,还真……来了。”
小山谷中蹄声如雷。最少也有上百骑鱼贯进谷的声音。
谷中最高处,有一个顶枝,无声无息地放倒了,王伯当看得一清二楚,这就是与飞蜴帕布约定的‘军讯树’,此树一倒,证明敌人大半已经进谷。现在敌人已经落入了陷阱之中了,现在已经到了出击的时候。
“儿郎们……”铁雄一看马上可以冲锋了,又想带队第一个冲出去强功。
“等所有的人进谷。”王伯当冷冷地下命令,道:“杜将军一会儿进攻开始时。带五百骑绕路,绕到小山谷的另一侧。在右边那条小河边,你们缠住他们逃窜的残部。颜里回将军带五百众向另一侧绕去。你们地这边路更远,但是只有一条小路,如果真的遇上了那肯定能缠住敌人的。铁雄将军……”
“我不绕路,我要冲锋!”悍狮铁雄怒道:“我们突厥的汉子从来也只有冲锋陷阵的英雄,没有看见敌人就绕路的懦夫,我绝不绕什么路!”
“如果你还敢驳我军令。”王伯当脸沉如水道:“我就斩了你。你听着,绕路这种事情不是你这种白痴所能胜任的,你只有冲锋陷阵的蛮劲,不要在这里吵。你带一千五百众,自小山谷口堵住敌人,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一个敌人走漏,否则,我就砍了你的头。”
“你……”铁雄的眼睛简直可以喷火。
“说‘得令’。”王伯当轻轻地拔出剑,哼道:“否则我就动手斩人了,你莫要当密公地赐剑是鸡毛。”
“得……得令。”悍狮铁雄愤怒地低吼,屈辱地应诺道。
“其余四百人。”王伯当挥剑一指前方,道:“分成两队,翻上两边的山侧,你们所要做的,就是阻止敌人由山顶处逃跑。”
谷中蹄声如雷,一片混乱,显然有数百骑同时在踏进谷中,敌人已经彻底中计而不觉。
最先的骑队,已经接近这边的谷口,为首者,就是徐子陵与跋锋寒。
“进攻。”王伯当飞身上马,开弓搭箭,向徐子陵射出三支劲失。三支劲失在空中呼啸着,撕天裂地前进,飞钉向徐子陵的头喉心三处,及其精准,远远未至,那气机已经完全将徐子陵锁定。王伯当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