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形势逆转过来。亦使跋锋寒除了是突利的死敌外,更多出个情敌的身份。
当然,如果别的草原女子让突利如此受辱蒙羞,他早一枪杀了。可是芭黛儿却不同。她既是处罗可汗的亲族,又是国师赵德言的爱徒。兼之突利对她眷恋甚深。不下于跋锋寒。
所以他不但不伤及芭黛儿一根毫发早被处死。还把突厥人最难忍受的奇耻大辱坦然的忍受了。不过,这一个宽容只对巴黛儿有效。对于跋锋寒,突利则像要生吃了他似的,自一出现,就再也没有看过别人,只是死死的瞪着跋锋寒。仿佛生怕跋锋寒随时会长了一双翅膀飞走了似的。
跋锋寒对突利那是针尖对麦芒,乌龟对王八。他的眼中也只有突利,他们俩总算是对上眼了。
两人目光相触,有如两道闪电在空中交击。互不退让。
突利和跋锋寒都是典型壮硕的突厥人,突利虽然比不上跋锋寒的俊伟,轮廓粗犷,发如铁丝。但却另有一股硬朗雄健的男性气概。
他年纪其实并不大,不过长相却极是粗豪,男子汉的气息特重,脸上粗黑的皮肤上有道道的因为与强敌交战后所得的浅浅伤痕,尤其是以左颊特多,接连数道。深且长,更显得他那种骠悍之极的粗犷。这些伤痕都展示出突利其实也曾磨历过艰苦的岁月和凶险的锋镝。
突利的眼神虽然锐利而冰冷。却并没有把仇恨透出来。显示出高手的深藏不露和武技的湛深修养。
跋锋寒的眼神相同。与刚才赤着双眼向徐子陵时绝然不同。他的目光酷而冷,冷而静。
“巴黛儿姑娘。”徐子陵笑嘻嘻的问道:“跋锋寒与突利王子打起来。你愿意谁胜谁负呢?”
“在与他打之前。”突利忽然转过脸朝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突利想跟徐公子说两句。不知可否?突利久闻徐公子大名,心中羡慕。手下有几人不才。想请徐公子赐教几招,不知徐公子是否愿意指点一下不成才的他们呢?”
“既然不成才。”徐子陵挥挥手道:“我指点也没用,还是省回一口气吧!”
“我们不远千里而来。只为久慕徐公子大名。”两个声音一先一后默契的哼道:“这恐怕就由不得徐公子你拒绝了。”
两个人自黑暗中大步踱出,徐子陵看了微微一笑,又是老熟人。
这是当年的那两个突厥人分别“双枪将”颜里回和“悍狮”铁雄。这二人当年与和祖君彦合谋,掳去翟娇,再在荒村布局暗算翟让,由躲在箱子里的李密对翟让实施突袭,种下其后翟让惨遭杀身的大祝。不过徐子陵当时正装成血红刺客趁着他们得意洋洋,狠狠的阴了李密一把,让李密这一个老**从此走上了死太监的行列。
徐子陵一想起李密可能到现在还在尿血,脸上那笑意就简直可以开出一朵花儿来。
“徐公子的大名我们兄弟俩也听过。”又两个黑影自桥的对面那边射来。一高一矮,却不是长白双凶符氏兄弟还有谁。只听那个手持开山巨斧如无物的符真冷哼道:“之前也有过指教,所以我们也请徐公子继续指点一下我们兄弟的技艺如何?”
“好是好。”徐子陵微笑道:“不过看来你们要先排队。”
“希望这条队不会排得太长。”一男一女从桥头旁另一个街角的黑暗闪出来。一个是腰挂飞挝,有点阴阳怪气,可是身上的气息却深隐如渊,这正毕玄的嫡传弟子拓跋玉。拓跋玉一向不现山不露水的。他的武功一向不为人世所知,可是徐子陵多次与他交手。知道他的真正实力尤在突利和现在的跋锋寒之上。
看来除了正在看戏的吐谷浑王子伏骞之外,年青一代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俏立拓跋玉身旁的自然就是淳于薇,她的玉指上永远在旋转着那把微微弯曲像是突厥人常用的弯刀。那一把更加弯弯如月的宝刃。
她脸上表情似嗔非嗔。一看徐子陵即有点兴奋。眼里都幽幽的发着光芒。
“喂。”她不像拓跋玉,正微带恭敬的施礼,她径自走过来。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徐子陵上下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那小赤足一脚踢在徐子陵的腿上。正当众人暴汗的时候,她却在拍手欢呼道:“原来你没有装铁胫护腿呢。你一定是怕我腿踢疼了对不对?你一定是喜欢我!你说,你快说!”
“疯女人!”徐子陵没好气的道:“一边去,这里可不是小孩子玩泥沙的地方。”
“跟我说。”淳于薇不顾有一百几十双眼睛看着她,充满期待的道:“喂,跟我说刚才那个什么‘爱的宣言’,跟大家说你喜欢我。”
“真是麻烦的小鬼头!给你这个,一边去,别烦人!”徐子陵动用了对付小孩子的绝招,一串晶莹的冰糖葫芦递过去。淳于薇一见,大喜过望,连忙喜孜孜的接过,乖乖站到一边去了,那美丽的大眼睛欢喜得弯成了月牙儿似的。
众人一见,暴汗。
“怎么同是大草原的女孩子。”跋锋寒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巴黛儿,不由感叹道:“相差就那么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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