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再这样。”那个娇柔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道:“特别一会儿在奶奶面前,知道吗?”
“好。”徐子陵呵呵一笑道:“现在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谁叫这是你们家的屋子呢!”
“不要出声。”那个小手又伸了过来,拉着徐子陵的大手,一路引他再往黑暗中走去。小手的主人似乎很习惯在黑屋子的行走,毫无阻碍地在黑暗里穿行,如鱼得水。
又穿过一道黑黑的长廊,轻轻推开一扇木门之后,小手的主人放轻了脚步,引着徐子陵走了进去。
“奶奶。”小手的主人带乖巧地道:“他来了。”
“徐公子来了?”黑暗之中有一把老迈的声音微微咳了一下道:“此事让徐公子费心了。”
“不妨事。”徐子陵微微一笑道:“这两天我清新得很,有的是时间。”
“咳咳……听他们说。”那个老迈的声音又轻咳了两下,道:“之前在江都炀帝驾崩的时候,还是徐公子把他们自宇文化及那个狗贼的手中救出来的。族中一百多条人命,尽是徐公子所救,此番活命的恩德,老身铭感于心,只是一直不得与徐公子相见,都还没有机会跟徐公子说声感激呢!”
“不敢当。”徐子陵微笑道:“当初小子只不过为了护家乡江都不受贼兵蹂躏,才出手对付宇文家,并非存心想救下几位独孤将军,顺手之举,不敢居功。”
“徐公子客气了。”黑暗之中那个老迈的声音笑道:“当日江都大变,峰儿及老身还有诸多族中的好手俱不在江都,族中好手仅仅盛儿一人。盛儿他武功远不及宇文化及,当日闻江都事变,老身大恸,意想此番必凶多吉少。不想徐公子意把重伤的盛儿及小雄两个自死地救回,并且又施予活命之德。老身甚是感激。”
老迈的声音一番话说下来,又有点微微咳嗽。
“当日之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徐子陵谦逊道:“他们能重伤活命,乃自身意志够强。非救之功。”
“好了。”那个小手的主人偷偷地扯着徐子陵的大手,带点儿撒娇意味地道:“你赶快替奶奶看病吧,有什么等治好了病再说好不好,你快给奶奶把脉啊!”
那个小手的主人心急地想徐子陵在最疼爱自己的奶奶面前露一手,所以急急打断徐子陵和那个老迈妇人的客气对话。她的小手猛摇,似乎央求,又像撒娇儿。
“看来你还真是等不及了。”徐子陵让她摇得心神微漾,他想不到她在亲人和黑暗之中会变成如此乖巧可人。完全是另一面的性格,故更是存心逗逗她,正容道:“你***病我看过了,已经不必把脉了。”
“为什么?”那个小手的主人一听,急了,带点惊惶地问道:“你不是说你能治好吗?怎么不把脉啊?”
“老身也明白。”那个老迈妇人的声音听了徐子陵的话,也微微叹息道:“这三十多年的病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好得了的,徐公子费心了。所谓生死有命,老身心里也早有准备。”
“真的不行吗?”那个小手的主人带点失望又带点不地问道:“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怎么现在又不行了?你治不了你早说。害得奶奶和我空欢喜一场……”那个小手的主人说到最后,喉咙间都带点哽咽的哭音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能治了?”徐子陵奇道:“你哪只小猪耳朵听我说的?”
“你刚才不是说……”小手的主人先是困惑,后来马上反应过来,小手锰扯着徐子陵肩膀,喜出望外地直蹦蹦,无限欢喜地道:“是人家听错了,行了吧?还不快动手!”
“我的手让某位小猪紧紧地拉住了。”徐子陵呵呵笑道:“想动也动不了呢!”
“谁稀罕拉你的手?”小手的主人大嗔,一下子把小手收了回去。又微微提高声音,带点得意地喊道:“现在没有拦你了。还不快动手!”
“请奶奶把手递出来。”徐子陵趁机厚着脸皮大占便宜道:“掌心向上,小子要用手指点在您的劳宫**之上。一会儿有冷热交缠的气劲涌入,也许会有些疼,可是不要运功抵抗。在之后的两三天里,你每次在周天运功之后会有微量的咳血,那是正常的淤血外排,请不要害怕。”
徐子陵一边轻轻说明,一边伸出一只食指,轻轻地点在那个老迈妇人伸出的枯瘦手掌之上,他的另一只手,却偷偷地伸出去,抓那一只娇柔如花滑腻如玉的小手。
那个小手的主人微微一挣,看见挣扎不掉,又怕影响他的运功,只好乖乖地由他握着。
那们能却悄悄地伸过来,先是轻轻地踩上徐子陵的脚面,再缓缓地运劲,带着一种大报复的嗔意,把徐子陵的脚面踩得又麻又痹,似被针刺,又似电击,让徐子陵差一点没有大叫出来。
徐子陵苦耐着脚面的疼痛,把痛并快乐着进行到底,誓死抓住那只兰花般小手,无论如何,就是不放。
这边的食指,则正忙于正事。
一股寒热交缠的螺旋气劲自食指射出,注入掌心,以一种不可抵御的速度,无视对方的经脉,刹那间就冲上了肩膀,然后再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