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起来,如湖有风,轻吹泛波。她点点头道:“如果去了那个洞庭湖草头乡找不到那个喜欢装神弄鬼的人怎么办?”
“那秀宁只好到荥阳去找姐姐了。”李秀宁微笑道:“相信姐姐一定知道他住在哪里的。”
“他不是飞马牧场商场主的贵宾吗?”沈落雁问道:“公主不去找她问问,却为何一口咬定落雁知道呢?”
“珣姐当然也会知道。”李秀宁叹了一口气道:“不过她跟沈姐姐你有一点点不同,如果现在秀宁还敢跑去问她,相信马上就会让她抓起来送给那个人做陪嫁的嫁妆。”
“难道秀宁公主就不怕落雁也把你抓起来吗?”沈落雁又问。
“沈姐姐的嫁妆应该不会是秀宁这个小小的公主才对。”李秀宁微笑道:“沈姐姐的嫁妆应该是瓦岗军或者荥阳城那样的东西才对,如何会把秀宁小小的一个公主看在眼里?沈姐姐想请秀宁去荥阳,不过是想让密公不会对此次进攻飞马牧场的失利太过恼火,同时也想为瓦岗军这一次战事找一个下台阶的借口罢了。秀宁早有自知之明,想必对沈姐姐并无一丝实质的价值。”
“公主不愧是公主,真是明白事理。”沈落雁点头同意地道:“如果公主肯跟落雁去荥阳做客,那事情的确就会好办多了。”
“秀宁就算不跟沈姐姐去荥阳,沈姐姐同样也有方法应对的不是吗?”李秀宁人小脸忽然带有一丝丝哀怨,明眸有雾涌现,潮湿一片,她低声道:“那一个人当时就站在秀宁的面前,他也没有对秀宁动手,现在沈姐姐真的要如此狠心吗?秀宁如今服输了,保证此事日后不对任何人提起,还不行吗?”
“秀宁公主说笑了。”沈落雁微微一笑道:“公主千金之体,落雁如何敢冒犯?何况公主何须如此,之前公主放出三只信鸽,飞向不同的方向,又遣出三批斥候,疾驰三个不同的地方,落雁无能,无法一一留住,公主有如此心算,落雁又如何敢阻公主上路呢?”
“不。”李秀宁却谦逊地道:“秀宁佩服沈姐姐才对,秀宁已经数度更改行前之向,又曾涉溪而行,不想沈姐姐还能在此相候,秀宁真是拜服不已。只要沈姐姐这一次放手,回去之后,秀宁绝对不跟父皇提起只字半言,秀宁甚至可以誓言作保,沈姐姐你看如何?”
“但说无妨。”沈落雁摇摇头,微微笑道:“公主就算不对唐皇尽言,也可以对秦王相诉,是不是?这一次落雁并无恶意,只是听说秀宁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心中有亲近之意,故来看看。公主尽可上路,落雁绝无阻拦之意。”
“是那个人说的吗?”李秀宁奇怪地道:“秀宁看见那个人似乎很熟悉,可是总记不起那里见过,原来他真的是认识秀宁的。沈姐姐,秀宁有一句话托你转告于他,可以吗?”
“公主亲口对他说不是更好吗?”沈落雁微微一笑,既不答允也不拒绝。
“下次如果还能与他相见,秀宁也会对他说的。”李秀宁点点头道:“不过现在沈姐姐在此,想必对沈姐姐说,也是一样。麻烦沈姐姐转告他说:二哥很想他这个老朋友,请他有空可来与我们一聚。”
“那个人认识秦王殿下吗?”沈落雁奇道。
“如果他不认识。”李秀宁轻笑道:“他又怎么会看在二哥的脸上对秀宁手下留情呢?”
“他是怎样看在秦王殿下的金颜之上而对公主手下留情了呢?”沈落雁看似很不明白。
“如果秀宁不是秦王之妹。”李秀宁轻轻地摇头道:“秀宁凭着这一千几百人马,真的可以杀出飞马牧场吗?牧场之外,瓦岗军上万人也得战死,何况秀宁这只瓮中之鳖?当瓦岗军李天凡围攻秀宁之时,甚至那个人还分身前来保护,如果他不是看在二哥的份上,又如何会如此身体力行暗中保护秀宁?沈姐姐何须隐瞒,你我同为女子,有些东西虽然言语难尽,不过心中彼此不也可意会吗?”
“既然如此。”沈落雁点头,微笑道:“那落雁祝公主一路顺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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