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上走……
这是曲傲心中第一个念头,他运起了最快的身法,怒射于空。
有这种念头的不止是曲傲一人,当长叔谋和庚哥呼儿一看婠婠天仙般飘飘而下时,两个人的眼角同时在抽搐,当他们看见神明一般威烈的徐子陵举手投足间轻描淡写地化解掉曲傲的血红之球,更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情不自禁各退后了一步。
婠婠还没有飘下来,那些铁勒勇士已经疯狂扑杀而至,可是他们扑中的,却是一个能吞噬一切的黑色深渊,它如同一个贪婪的洪荒怪兽,张开着巨口,贪婪地吞噬着那些的人身躯,鲜血,意志,生命,等等,一切一切。
曲傲怒射的地方是长叔谋这一边,他觉得退向自己徒弟的身边总撞向徐子陵要安全得多,至于另一边的婠婠魔女,他也不想跟她纠缠,那怕只是一弹指的时间。
他期望长叔谋和庚哥呼儿会冲上来帮他一起御敌,最少,也阻止敌人的追击,让他从容而逃。
可是事实并没有这样发生,长叔谋和庚哥呼儿并没有扑出来帮他攻击徐子陵,而徐子陵,也没有追击。
徐子陵没有追击,是因为他不必要。
他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在曲傲的背后,他在等住曲傲怒射而来的身躯。他的手变成了五丁开山的伏魔之杵,重重地轰在曲傲的后心之上,将他整一个轰飞,直射入地。曲傲手足撑地,他想自手足深陷的地面拔出手足,马上逃离,可是,他的头上又有一只破空而下的重脚,重重地踩在他的后脊,将他整一个人都硬生生地踩入地面之内。
长叔谋和庚哥呼儿看到这里,连手足也颤抖起来了,庚哥呼儿长剑出鞘,想向踩着妙曼的天魔步缓缓迫来的婠婠杀去,可是马上让长叔谋一把扯住了手臂。
长叔谋的眼神很凌厉,他单手一挥,将背后的两只钢盾先后各挟住一团怒啸射出,再同时双足顿地,扯着庚哥呼儿,亡命而逃。
他们风一般跃上墙头,爆起全身最大的内息,向天边疯狂飞驰,头也不回。
在这一刻,他们不能相信草原飞鹰曲傲之名了,因为此时草原的雄鹰已经折翼倒地,倒在敌人的脚下。
他们已经坚信,对方早就有杀他们的能力,只是一直都没有出全力杀死他们。那原因他们一直疑惑,可是现在完全明白了,那一个把实力深深隐藏起来的人,原来一直都在诱杀他们的师尊,在诱杀着草原上最强的雄鹰。
他的心智竟然如此长远,他的心机如此深沉。
他把自己隐藏得让所有的人都相信他不是草原飞鹰的对手,让对手迷惑又自傲。原来,他真正的目的是在一个大草原上仅次于武尊毕玄的飞鹰曲傲踩在自己的脚下。
婠婠一见长叔谋和庚哥呼儿狂逃,那墨晶般的魔目里不由射出一丝嘲讽之意,她双刃乱舞,天魔力场配合着天魔丝带,导引着天魔双刃收割着此时也在四处奔逃的铁勒勇士的生命。她出手狠辣之极,刹那之间,整一个空间溅起一片血瀑,由颈间喷涌的鲜血造就。
曲傲弓腰一弹,将他背上的徐子陵弹飞起空,随后,他又痛苦之极地爬起来,抹着口鼻间的鲜血,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悲愤,吼道:“原来……原来你的功力并不是炎阳功!原来你是骗我的!原来你根本就不能运用炎阳真气!”
“现在你明白得太迟了。”徐子陵擎出井中月和星变匕首,淡淡地道:“飞鹰曲傲,你有无数的弱点,每一个都足可致命,不过我想你从来也不曾知道过你最大最大的弱点。在你临死之际,我可以大方点告诉你,那就是,愚蠢!”
徐子陵井中月向曲傲递出,削向曲傲的头颈。
“血河车。”曲傲大吼一声,浑身爆起一阵血雾,并把它化作一个血红之球,挥后轰向婠婠,他整个人一闪,抢入徐子陵刀网之内,一爪探出,捏住了徐子陵的咽喉。
“太慢了。”徐子陵的声音在曲傲的背后响起,同时曲傲面前的那个身形却化作一个残影让他撕裂。曲傲急急挥爪向后,那黄金之爪与徐子陵的井中月硬拼一记。徐子陵井中月重斩,不过建功的却是星变匕首。星变匕首带着一道长长的剑罡划过曲傲的后脊,让曲傲的后腰溅起一片血花。
徐子陵的脚微举,学自独孤凤的凤凰腿法连环不断,凤缠绵,缠住了曲傲的双腿。
他的膝盖压住曲傲的后膝弯,让这个号称草原雄鹰的男子有翼不能展有腿不能直。曲傲快疯了,如果不是对方手中的宝刃实在太过锋利,如果不是对方的真气能轻易地截破自己护体真气,这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下的徐子陵绝对不可能打得自己如此狼狈,自己更加不会被动如斯。
徐子陵没有贪功,他的井中月和星变匕首抵御着曲傲扭转身躯过来的黄金之爪,一边用自己的脚与膝结合压住对方的后膝弯。现在不能飞上天空自由展现身法的飞鹰曲傲,只不过是一个掉在地上的落汤鸡罢了。他的血河车真气之前已经透支,现在的曲傲甚至没有时间再来作这种透支。
徐子陵没有给他这一个机会。
“嘶……”星变匕首那古怪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