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扬州的一个小混混,无父无母,无师无教。”徐子陵淡淡道:“这庄稼把式就是自己胡练出来的稀松本事,比不上拓跋公子有武尊毕玄那种宗师调教出来的卓越身手,也没有名师教导的那种幸运。”
“你骗得了谁啊?”一声女子的娇哼响起。
本来声音还在屋外极远处,可是来人却忽然出现在左边的大窗之上。只见她头戴珠翠垂饰的帷帽,身穿一袭宽大无比的罩袍长裙,偏偏又赤着一双白兰花的小玉足。她倚坐破窗,一纤足踏着窗台,另一小纤**叉垂着,架起来摇摇晃晃的,好不写意。
那小脸长得极是娇俏,瓜子口脸,虽然两颊有数颗星星点点的少女小斑,可是更显得俏皮野泼,特别在那极乌黑分明极其灵动的明眸之衬托下,颇有一种狂野不驯的味道。她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徐子陵,仿佛看见一个大怪物一般。
大家在暗叹此女娇俏的时候,又不由暗暗倒抽了一口凉气。
此女手中,正有一把弯刀,如月,在她的玉指之间轮流不住地旋转。这种弯如新月的马刀是突厥人最喜用也最常用的刀具,无论是马上杀敌,还是平时生活自用,都深受胡人所喜。
相比起一般的马刀,此女手中的刀子更是弯如新月,极其尖利,在火光的辉映之下熠熠生辉,寒光浸浸冻人骨髓,显然是极品中有极品名刀。不论她熟悉的轮指旋刀之巧劲,也不论她惊世的轻功,单论她直接无视屋里众人的态度,就知道她本身的修为绝不在那个毕玄的二弟子拓跋玉之下。
“我绝不相信一个人不用师父教导就可以自练成材!”那个娇蛮女哼道:“你们汉人满口谎言,最喜骗人而不讲真诚,根本就信不过!”
“我用得着你相信吗?”徐子陵淡淡地道:“你跟我个屁关系也没有,我才懒得理你呢!大人说话小孩子站远一点,一边去!”
“谁是小孩子?”娇蛮女一听,勃然大怒,指着徐子陵道:“你好大的胆子,人家好心跟你说话,你敢恶言相向?好狂徒,看来本姑娘不教训教训你是不行了!”她怒极,身形一闪,已经站到徐子陵的边上,手持弯刀而伫,喝道:“把那个小姑娘放下,否则就让你们两个一同归西。”
“靠,你一定是打得少。”徐子陵并不放下素素,而是抱着她站了起来,古怪一笑道:“找打是不是?是你来挑我的火头的,不要怪我!冲动的女子我看得多了,可是像你这般冲动这般无脑的还从来没有看过。”
“不要动手。”那个拓跋玉急忙拦在快要找狂的娇蛮女面前,苦笑道:“师妹,我们还是问正事要紧,这架一打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可是他太可恶了!你让开!”那个娇蛮女恼怒地想找一个地方过去狂砍徐子陵,可是都让那个拓跋玉拦住了,她抓狂之极。可是拓跋玉更是郁闷,他拉住娇蛮女,冲着徐子陵苦笑道:“不要跟她闹行不?她是我的师妹淳于薇,性子有点急,又自小受师尊的宠溺,我也拿她没办法……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你们能有什么正事?”徐子陵哼道:“无非是探知一下中原的奇书《长生诀》在哪里,看看中原有人知道或者学会了《长生诀》对不对?顶多,你们会找一个给杀了你们大师兄的跋锋寒报仇借口来中原搞事,就你们突厥人那点花花肠子,还想瞒人?真是笑话。”
“看样子你还不是一般的聪明。”那个娇蛮女忽然古怪地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是来找《长生诀》的?”
刘黑闼等人也莫名其妙,不过心中惧然,他们想不明白徐子陵从什么地方判断出来眼前这些突厥人是来中原寻找《长生诀》的,一看还真说对了,心中更是惊震。
“你们师尊是天下三大宗师毕玄。”徐子陵淡淡地道:“作为三大宗师的他,天下间又有什么武功什么心法看得上眼呢?或者说,他武功都达到这一种程度了,进境到底,俯视众人之际,于是想到不再是练武,而是长生不死!所以,我一听你们自报家门,就知道你们那点小心思了。”
“这么说来。”拓跋玉微微惊讶地道:“你是知道《长生诀》了,否则你也不会一看我们就知道我们求借的《长生诀》了!你那一身古怪的武功,是不是学自《长生诀》的?”
“我说不是,你们也不会相信。”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我当然知道《长生诀》!当年石龙大师闭关修习这一部奇书之时,还是我给送的日常所需,可是他不但修练不成,还惹来杀身之祸。这《长生诀》不但不能令人长生,反倒是害命之物,真是累人不浅啊!”
“徐少侠知道《长生诀》最好不过了。”拓跋玉大喜道:“所谓武功无止境,家师欲再作突破,想借徐少侠的《长生诀》一观,如果徐小侠愿意,家师愿意传上两手绝技以作交换,而且看完之后,亦会将原书奉还回徐少侠手中。”
“谁说《长生诀》在我手中?”徐子陵奇问道。
“你知道得那么详细,你还想否认?”那个娇蛮女淳于薇重重地哼道。
“我不想跟小屁孩说话,因为浪费口水。”徐子陵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脸对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