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府,东厢某庭院。
一个约二十四五的俊郎青年,神情萧索的站在一清雅的荷池边,眼睛死死的盯着清澈的荷塘中几尾小鱼欢快无虑的游动,良久,才轻轻叹息一声,叫道,“不过是一小池子,它们怎就游得这么欢快呢?难道不知道外面有广阔的大海和江河吗?”
“三少,它们只是无知小鱼,又不是伏池蛟龙,要到外面广阔的大海,只怕一下子就被大鱼吞掉了……少爷,今天不巡视了吗?”后面不远站着一身材魁梧壮士,此时搭话。
“人都走光了,冷冷清清的,有什么好巡视的……真是祸不单行啊,秘境又崩了,这下高山镇是彻底没戏了,难道天也要灭我唐凌涧?”
“天无绝人之路!少爷,总有办法的,或许太老爷下次考查,能明辨是非,把少爷召回本家去,这里,就当是一次磨炼心性的历程。”
“已经五年了,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需要磨炼的,至少比起我那两位敬爱的专给人下阴手的兄长强吧,在这里流放了五年,我唯一想明白的事情,就是以后再也不会给任何人背黑祸了,树勇,你还记得上次回去给太爷祝寿时,那些人落井下石的嘴脸吗?”
“永远不会忘记……我相信少爷有朝一日,会有机会狠狠的当面抽他们一耳光的。”
“不,不,一耳光是不够的,当众打脸是最快意了,怎么也得多打两下――如果有机会的话。”
但这或许是遥远的梦想了,想想现在自己的境遇,能不能翻身还是个问题。
两人似乎都觉得这个问题扯得有些远了,嘴角一勾,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此时,府中一仆人健步走来汇报,“三少爷,程家少爷拜见!”
唐树勇看了一眼三少,耸耸肩,说道,“那小鬼又来了,不知这次又要捣弄什么新鲜玩意。”
唐凌涧却脸露一丝暖意,“快请他进来!”
正想找个人解解闷呢!他暗想,在这山旮旯里,那个叫程天笑的小鬼,是唯一能跟他谈得投契的人,虽然此人年纪轻轻,但是见识广博,谈吐不凡,思想奇妙,每每给他别开生面的独到见解和异样趣味。
“早跟你说了,树勇,别以年纪论人,此子自小便以聪慧过人闻名,若不是因为修练天赋低的缘故,他只怕已经是成家后起一辈中的佼佼者,但如今看来,他也丝毫不会逊色于其他世家重点培养的子弟,我深信他会有大放异彩的一天。”
“若他这么了得,那看看他能不能想个妙法,把你从这山沟沟送回大唐城?”
“树勇,人毕竟各有所擅,再聪明的人也不会无所不能,你不要强人所难……这次看看他又会带来什么样的新发明吧,如果有推广的可能性,倒也可以为我们增加一点业绩,以填补如今的空缺。”
“我只是看不惯他人小鬼大的嘴脸,明明是个小屁孩,整天装老成!”
“他的思想确实与年龄不相符,但是如果真像一般小屁孩那样,又怎能突出他的聪明过人呢?你毕竟是没有见过天才,如果你见识过方家,白家那两个天才儿童,你就会发现这姓程的,其实已经很谦逊低调了。”
“好吧,我承认对他有偏见,谁叫他居然敢在我面前吃霸王餐?”唐树勇低声咕哝一声,而唐凌涧却是快步走向不远的一个凉亭,转角的假山,已经看到仆童带着一个十五岁少年走过来。
两人似乎已经是知交,并没有怎么客套寒暄,只是点头问一声好,便双双入坐凉亭设好的座位,仆童端上香茶点心,便退下了,唐树勇跟进来,只站立一旁,斜眼看着姓程少年,似有几丝不忿。
“小天,看你神采内敛,气息内沉,莫非修练上已经有新突破?”
“唐兄目光如炬,竟一眼识穿,不错,秘境一行,生死一线,在危急关头竟然一举破障,现已经可炼化内元,不过修行路漫漫,现在才不过刚起步,并不值得自傲……我看唐大哥你脸带愁容,神色惆怅,莫不是因秘境一事烦扰?”
秘境崩塌,受影响最大的自然是唐家,而唐凌涧是唐家主事人,所以他马上就明了。
“这等恼人的话题,今天便少提了,我们只喝酒畅谈,对了,程老弟,今天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发明要来给哥哥开开眼界?”
“噢,那倒不是,只是新突破,想尝试新的炼制技法并重新炼制之前的几件小玩意,所以想讨一些稀矿。”
“那简单,把清单交给树勇去支取吧……对了,你上次提到的那个伟大设想,远距离通讯设备,研究得如何了?”
“哦,在信息转换接收方面还有一些困难,按现有的阵图,做出来会比较巨大,不适合携带,必须要整合功能,我正打算把它们集成,所有的需要的功能集成到一个阵图当中去,这样就可以把通讯器体积缩小到只有巴掌大小――再加上一个小型的信息中转器,就可以实现在野外一定距离的小队之间通讯联系。如果建立大型的中转站,就能够在大范围内实现相互通讯。”
“如果真能实现,这绝对会是震惊帝国的伟大发明,集成阵法这个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