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九年阴历五月的这一天,天气十分炎热,荆州都督府的后花园里传来一阵女子的嬉笑声。
顺着曲曲折折的小径看去,只见因承受了太多阳光而坠下了繁花丽锦的花荫中斜卧着两名少年。其中年长的那个姑娘生得妩媚动人妖娆可爱;另一位是一付男儿打扮,虽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但色若春晓的粉面上一双明眸流光溢彩,长眉入鬓,唇若施朱,看起来倒有十分的韵味风姿。
只听少女对那少年道:“照儿,你这副打扮若是让母亲看了又要说了。”
少年道:“姐姐,你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到最后磨灭了自己的本性,可那两个做哥哥的又何曾放过了你?还不如就像我率性而为,他们倒不敢对我怎么样。”
正在说话间,有一只巨大的黑蝶从二人眼前飞过,少年顿时兴奋起来,一下子从花枝上跳起来朝蝴蝶追去。
“照儿,小心前面的湖!”少女喊道。
话还未完,就见斜刺里忽然出现一高一低两名黑黑壮壮的汉子来,一下子就站在了两个人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少女见了吐了吐舌头脸色陡变。
少年瞥了两人一眼就要夺路而走,却被汉子拦住了:“武照,竟然穿得这样!你现在不在爹爹的病床前,这是又要往哪里去啊?”
“你们不是也和我一样吗?”武照眼稍含了笑意说。
“你……不要自持爹爹最宠你,就敢以下犯上!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我们武氏家族竟然会有你这样的野孩子,真是不知你的血管里流的究竟有没有我们武姓的血脉!”
武照听到这句话一双杏目猛地瞪圆了,她一字一顿地对这两个胆敢侮辱她母亲的人道:“武元庆、武元爽,你们一向无理取闹也就罢了,今天竟然说出这种无耻的话!今天现在我要你们向我道歉,向我的母亲道歉!”
武元庆见武照这个架势,心里有些害怕,他就悄悄拉了拉武元爽的衣袖,示意他快走。可武元爽只是轻蔑的撇了撇嘴,对面前这个少年道:“野种!快走开!”
武照听到这话,一伸手就拽住武元爽的衣袖,眼里喷出火来:“你再骂一句!”
“你还敢打自己的哥哥?”武元爽嘴角带着笑意,嘴里说:“小杂种,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公主王妃呀?穿成这样你也只是一个没有什么用的丫头片子!野丫头!不要以为爹最疼你我们就不敢把你怎么样,现在他已经病重了,等到他不在的时候……”
武照听了这话已经怒不可遏,她劈手一掌就朝武元爽脸上打去,武元爽恼羞成怒,一甩手就冲她狠狠推了一下……
只听得“刺啦啦”一声巨响,湖面上的水被重物砸成两半后又重新合拢了开来,湖面又回复了暂时的平静。
“照儿……”姐姐武顺惊呼着朝湖边奔去。
武元庆在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武照鼻息上探了一下,吓得跳了开去对武元庆道:“不好……她好像没气了……”
“啊!”武元爽听了这句话顿时也吓得手足无措。虽说她们姐妹二人是自己的继母杨氏所生,但父亲一向特别珍爱这个小女儿,担任豫州、荆州、并州、利州官职时一直带在身边,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武元爽对武元庆道:“爹爹那里不是正要我们去吗?快走,别耽误时间!”二人不再看躺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妹妹一眼,就匆匆离去。
武顺欲哭无泪,她一遍遍在毫无生机的武照身边呼唤着她的小名,就在她的喉咙已经干枯失去了润泽时,奇迹居然出现了!躺在地上的武照动了一下!
烟灰色的蓝天在武照的脑海里渐渐有了鲜活的色泽,她睁开了眼,好奇地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问蹲在旁边泪流满面的黄衣少女:“我这是在哪里?你是谁?”
“照儿,我是你的姐姐顺啊。”
武照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她摸摸自己的头,惊讶地来到小河边,当她看到水中出现的古代美女时,嘴里禁不住喃喃道:“我真的是穿越了!”她不相信地问武顺:“我是谁?”
武顺惊讶地说:“你是荆州都督武士彟的二女儿武照,刚才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武元爽欺侮掉入了水里……你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武照听了这话,心里暗想:武士彟的女儿?荆州都督府?武元爽?难道说自己现在竟然来到了唐朝,还变成了武则天了?哦,有时候科学也是解释不清的啊!她对迷惑不解的武顺说:“姐姐,我们快回去吧,爹爹恐怕已经有了危险了!”
万物含烟,暗香凝滞。荆州都督府沉浸在一片凄哀怨伤中。
一身素白的杨夫人强忍了满腔伤痛,对默立在灵堂哭泣的五个子女说:“你们的父亲武士彟生前是先皇唐高祖的开国元勋,一生为繁荣大唐奉献了自己所有的精力,对于自己的五个孩子也是尽到了做一个好父亲的责任……”
听到这句话,武元爽鼻子里不禁“哼”了一声。
这一声在寂静的灵堂里是显得那么刺耳那么格格不入。武照瞪了武元爽一眼,见他也正用敌视的眼光注视着自己,她暗暗握紧了拳头。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