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不眠夜,在柳总家商量到凌晨,我才和萧萧回家。
萧萧说下午在家突然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几个刚刚从一个黑塔上逃出来,安逸地在河边吃着东西聊天。
我追问,“吃了些啥?是荤的还是素的?”我当然记得梦解之中有这么一句:食荤者吉食素者凶。
我立起耳朵,生怕萧萧说是她最爱吃的什么茄子、白菜之类的,有所思有所梦啊。
萧萧说:“好象就吃的是冷淡杯,荤素都有还有酒。我只记得我们刚刚逃出来,回头一看那高塔上的天已经黑了。”
我毛骨悚然,辩不清吉凶,心中莫名地害怕。
萧萧说:“我担心你出事,你的电话打不通,我估计你就在柳总家里就赶过来了。”
我苦笑着说:“萧萧,我被开除了,没钱供房了。”
萧萧柔声安慰我:“那些东西都不重要,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又没钱财又没人材,我妈妈都嫌你矮,还是个眼镜。”萧萧回想起我俩刚同居半夜睡得正香,被她老妈半夜开门撞个正着的尴尬场景,一脸的幸福。
萧萧说:“瓜瓜,我只要感情好,你说萧萧最好养,用土豆白菜就可以养活我了的嘛。”
我有些感动,脸上还是绷着:“但是没想到你还是个水果娃娃,你吃水果比其他女娃娃天天吃肯德基还贵。”
萧萧撒嗲:“呜呜呜,你嫌弃我了,你不爱我了,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萧萧比划着捶胸顿足,此时让我感觉到无比幸福,和董事会的明争暗斗巧取豪夺相比,爱情和亲情弥足珍贵,像是拨片配上了民谣吉他,时时让我心花怒放,时时又让我沉醉于宁静之中,如同望江楼下的府南河水徐徐涌淌,没有一丝暗流。
萧萧慢慢在我怀中沉睡,微微的鼾声表述着她同样的疲惫,和着发动机的低鸣,像是和弦中的小夜曲。我舍不得换挡加速,唯恐一点点的声音惊醒了她的好梦,更不愿意快点到家,匆匆打断这脉脉的温情。
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了,是个短信,我心中咒骂着腾出手打开,只是四个字“我很想你”,是电台小妹发过来的。我一把删了信息,扔在驾驶台上,又拿起来,干脆关机。
我回头看了看,萧萧仍然睡着,动也不动,我放下心来,轻轻出了口气。
与陈盛、刘禾的斗争迅速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对峙的局面已经从内部矛盾一夜之间正式转化为敌我矛盾。陈盛已经完全控制了成都总公司,停止仍然向原账户打款的代理商供货,同时又把所有忠于柳总的管理人员悉数清洗出公司,只剩下一个请假在外的策划部经理。
鉴于这种形势,我们需要牢牢控制北京、上海两个分公司,而与总公司一样拥有生产基地和发货权的北京公司尤为重要。我和滕厂长在北京的这半年中,北京公司基本确立了柳系的立场,但是北京经理所表现出的摇摆不定和即将全面撤离北京的整条生产线成为了我们的心腹大患。
柳胖胖当机立断,安排滕厂长带一个助手马上飞过去,接管北京公司,停止撤离恢复生产,从事实上把嘉熙公司分离为北京嘉熙和四川嘉熙两个独立的公司,创造出谈判的有力筹码。柳胖胖说如果北京经理不能效忠就马上开除。
至于上海公司,本身就控制在我们手里,只要不断货,陈盛就没有任何办法。
而柳胖胖的夫人和小孩都已经转移到新疆,我们已经听到一些风声,对方接触了几个打手,不排除强抢公章和证照的可能性。为此,柳总也找了一个有此背景的朋友,保证在6个小时内从内江调几个帮手过来。
我当然不会去接触柳总的那个所谓上山10来年的朋友。老坏蛋早就教过我,这种事情少沾,最怕到时候血溅在自己身上,摆脱不了干系。
我劝说柳胖胖别去和黑道上的人搅在一起,那是个无底洞。别人肯帮你,只是冲着你的钱,你要下轮胎(断腿),他肯定给你搞个半残废,然后无休止地找你要钱怎么办。我竭力阻止他们进一步联系,一方面是早和刘禾有约定不率先动黑,另一方面我担心柳总病急乱投医,惹上更多的麻烦,柳总太冲动了,我得看着他。
滕厂长打来电话,说北京已经搞定,北京经理很配合,顺利地交出了公章和几个帐号的密码,工人也暂时按兵不动,最多三天就可以恢复生产,大库房当中还有800多只桶,可以随时发货。
北京拿下来了,我和柳总大出了口气。局势终于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了,控制了北京、上海两个公司,并冻结了公司帐户上一百多万的流动资金,陈盛手头只有几十万,他们顶多维持两个结算日,也就是说不到一个星期,供应商都会把陈盛逼疯。现在不是我们要找他们谈判,是他们要找我们谈判了。
不过,对方恼羞成怒出盘外招的可能性也大大增加,我盘算了半天,陈盛吃了这个哑巴亏断然不可能忍气吞声,把主导权拱手送给柳胖胖。
柳胖胖也意识到这一点,同意把他的奥迪交给我开到军区大院去。一是为了车安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