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完全成为一个好人了,比钢还硬比铁还强的柳下惠了,我终于相信世上有坐怀不乱,我就能做到。我回到了初恋时代,我的心中只有萧萧,虽然偶尔也会想起热裤。
陈盛打电话过来,说天津布展已经接近尾声,催促我们赶紧过去汇合。绕道中原油田,使刘禾和他的姐姐一家团圆,让我们耽搁了一天行程,新河南人的酒文化让我们三个加起来只有半斤酒量的新四川人落荒而逃。柳胖子目标太大,刘禾的姐夫带着几个兄弟坚决不放过他,弄得柳胖子一手抓起待烫的生猪肉,说是一块肉顶一杯酒,连吃三块才得了一个满堂彩。
柳胖子一边开车一边感叹着油田人的豪爽,抱怨着这趟下来至少又要多长十斤肉。这几日的共同作战,让我们三个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当柳胖子在言辞之中流露出对陈盛的不满之时,刘禾开始承诺全力支持他。刘禾说,希望能把柳胖子塑造成为真正的企业家,而不是一个小老板。
02年的天津会开得很成功。陈盛的展场设计被认为是非常经典的作品。我对陈盛说黑色柱体缠绕麻绳是2000年香港的张天爱大奖作品的延申。陈盛很得意,说根本没见过,是自己想出来的。我的高度认同让陈盛觉得非常有成就感,至少我的赞誉是非常有质量的评价,而不等同于其他同行同事的简单称赞,他认为多半有马屁的成分,虽然我们的称赞从根源上是一致的。
天津全国建材会已经举办了十届,柳胖子说就象成都的糖酒会一样已经成为了天津的城市文化,只是一年不如一年,今年的客商只有去年的一半多一点,TOTO、美标、科勒、汉斯格雅四个巨头都没来,看来天津会是不行了。
回到北京分公司的当天晚上,柳胖子召开了第一次董事会。除了我们四个,北京分公司的李经理也列席了会议。柳胖子在慷慨陈辞后,开始厉声责问李经理在操作北京分公司的失误,导致局部亏损。
陈盛的脸色很难看,李经理是他的大学同学,也是他的嫡系部队中级别最高的经理。由于事前柳胖子没有跟任何人通气,局面非常尴尬。我和刘禾对情况不了解,自然没有发言的余地。柳胖子很老辣,一连三个为什么?
“为什么不执行我八月在北京时撤消分销商的决定?”
“为什么连续两个工作日不在岗导致总公司通知无法送达?”
“为什么我亲自交办的办公室和宿舍装修都不进行?”
李经理一脸的委屈,无法抱怨。事实上,身兼北京木桶生产和销售管理两职的封疆大吏非常辛苦。李经理本来是132厂的机翼设计工程师,应陈盛之约全面主持北京工作,自5月建立北京分公司以来就没休过一个周日。我隐隐知道问题的关键不是工作上的瑕疵,不服从总公司的指挥不是绝对的问题,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董事会成员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柳胖子恼火的是,李经理在北京公司并没有把他视为老大,而只听从陈盛的调遣,还在工人中散布说那死胖子什么都不懂。
评论领导是做下属的大忌,李经理是国有企业出身免不了这个习气。在私营企业中,任何一个老板都无法忍受这样的部下。刘禾说忠诚比能力更重要就是这个意思。我的位置很特殊,与三个老板的关系介于朋友和部属之中,难免陷于要求评论其他老板的境地。我非常清楚,今天的李经理可能就是明天的我,我必须从根源上避免。我觉得有必要给三个老板进行一次关于管理的培训,内容是如何客观评介属下,要点是对事不对人。
私下里,我跟柳胖子说关于成都主管邀约我去嫖妓的事情。我说,这样不好,公司的风气不正,影响很不好。柳胖子闷了半天,说那是个人私生活,不便过问。我的正气歌唱不下去,心里很是疑惑:总不至于柳总还大力支持吧。
柳胖子说陈盛教他打网球、打保龄,督促他游泳,同时也拖着他去第一次嫖。柳胖子说知道自己没办法抵御诱惑,所以根本就没想到要去抵御,他能做的就是不去,去了就彻底投降。我说,你迟早要补课。柳总问补什么课。
我说:“你是初恋就结婚,没尝过和其他女人恋爱,也没出去晃过,你能够这么多年不出问题绝对是个小概率事件,你当心一点,迟早要出问题。”
北方充满了洗浴中心,象成都的洗脚房一样,规模更大一些,设备更多一些,小姐也就更多一些。泡在大池当中,不太习惯。成都少有这样的洗浴中心,泡澡堂子的历史应该追溯到十年前甚至年代更久远的时期。玉泉街的澡堂子和东大街的澡堂子当年也是操哥云集的地方,象我这样的小孩子是在东郊大厂单位的公共浴室当中泡了,听说过很多关于偷窥的传说。除此之外,就是有屁大的小孩子热衷于在大池中放屁和撒尿。
北京的洗浴中塞满了大胖子小胖子,完全不如成都新开的海南云天之类的满是帅哥美女。刘禾漂在水面上,眯着眼,很享受;柳胖子不停地更替在热水池、干蒸房、冷水池中说是要减肥;陈盛趴在按摩床上,象一条桂鱼一样让人搓澡;我浸在热水池中,抽着烟玩弄着柳胖子的Zipp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