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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爱情只有八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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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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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不停的担担面、热豆花、掏耳朵、头肩按摩、煮花生,我和另外两个算命的同行就混迹于这帮小贩之中。蜀犬吠日,只有春天的成都才有那么几分阳光,阴翳了一冬的成都人就偏爱这份阳光下的安逸日子,哪怕曾经的锦江发散着巨大臭气的时候。我冷眼相对另外两个算命的,他们是用的是麻衣相面和四柱六亲,懵人的玩意。我则是正宗的晋朝王弼的得意忘象外加梅花易数,由心起卦,几天来我已经在这里小有名气。何况,我是成都人。

    那个女人很清秀,一额的刘海很传统,皮肤很嫩,粉白之下甚至能看到淡淡的青色血脉。我在她面前走过又走过,她看了我几眼,又有些犹豫,始终没有开口。直到她等待的男人姗姗来到,那男人冲着我一笑:“老师,算命。”顿了顿问:“好多钱。”

    我接了那男人的烟对火点燃说贱命五元,好命十元,贵命五十,认命给钱,不认命免单。男人对女人笑了笑说这个师傅算得准。我对清秀女人说,“小姐报个号码给我,随便什么号码,电话也可以,生日也可以,找张钞票照着念也可以。”

    我给女人说,她应该是属龙的,有呼吸道疾病,三岁才断奶,六岁那年有一场大病,十九岁那年谈恋爱,喜欢紫色,目前在电视台或者电台或者报社总之是新闻系统做主持人,现在应该住在东门,父母都是国家公务员,但在八到十年前就已经离异。

    女人呆呆看着我,头点的象鸡啄米,半晌才说:“神了。”

    我问小姐想问什么。男人帮着回答,问姻缘。

    我说:“实话实说不要生气,小姐命不好,带妾象,目前很难有夫妻缘。”

    男人问有没有解。我问认不认命。女人说很准很准认命。我说解成好命简单,先拿钱来。男人爽快拿出50元的钞票。我抢白男人,“你给啥子,别个的命别个自己给钱。”

    我对女人说:“找个属牛的阴历五月生的男人,才是你的真命天子,其他的男的都不行,只能当二奶。”

    我起身拿钱道谢就准备走人,突然听到有人喊,“江树!”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是欣欣。

    王总打电话来问我近况,他倒是混得不错,自己在公司中如鱼得水。他说很怀念在成都的日子,想吃川菜,他让老婆开了个餐厅,没请到四川的厨师,请了个湖南的凑数。我说我一定来南京吃你的湖南川菜。他问我和热裤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说早分手了,现在和萧萧也没联系了。王总闷了一会,说其实欣欣不错。

    王总不知道欣欣是双性恋。而我对欣欣的兴趣只限于双性恋本身,而且目前只停留在毛片中的搏斗画面中。欣欣打过几次电话来找我,想约我和热裤再谈谈,描述热裤如何如何地做淑女,旁敲侧击地说热裤每天晚上都很想我。我说该不是你恋上了热裤了吧。欣欣说哪象你们这些坏蛋,吃了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说我们的事情不怨我,热裤知道问题出在哪。欣欣说只许你们男的天天出去晃,就不准我们女的偶尔晃一下。江树,那天你在河边茶铺到底在干啥子。

    欣欣目睹了当日我算命的全过程。当叫住我的那一刻,我和她四目相对,然后飞快地逃了。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向热裤描述我当算命先生的前前后后,是当个笑话讲还是痛惜我离开热裤后的窘迫。

    “别给热裤说。”我求欣欣。

    欣欣说:“你要给我讲全部,我是说全部。”

    在良木缘咖啡的背景音乐中,约翰列侬的声音穿透在每一杯卡布其诺中,欣欣说这里比较有情调。我说又不是谈恋爱,要那么多小情小调,你犯贱啊,求求我吧,我可以边泡吧边泡你。

    欣欣骂爬你的哦,快点讲。

    就着烛光,就着玫瑰。我先痛骂了我同学猴子的无耻构思,说这家伙当时如何恳求我帮他一次,然后表白我心软,何况助人为乐,我是如何善良,接下来就是穿着猴子帮我找来的脏衣服先在锦江茶铺实习了几天,并让她那个电台主持小MM对我深信不移,最后是猴子出场,我们一起演双簧。

    欣欣听得哈哈大笑,近乎失礼,惹得临座在一旁探望。欣欣说,那个女的就那么瓜,你说得那么准,她不会感觉到你们有问题?再说看你那个样子咋看都是个唱戏的,最多化装成个色狼,算啥子命哦,鬼才相信。

    我说你这个瓜女子才这么瓜,一,老子玉树临风,一看就是个有真才实学的算命先生;二,猴子故意卖了个破绽,他一直给电台主持多说了两岁,他说那MM喜欢成熟一点的,老子给她说要73年属牛的男的配,猴子换个环境就可以拿身份证出来看。这个叫将老伴的何老头,将合适。

    欣欣一面回忆猴子的形象,一面喝咖啡,说:“你同学比你好耍,哪天约出来耍。”

    我说开玩笑,猴子策划了几个楼盘了,水准一流,置信一半的盘都有他的份。

    欣欣说,你和猴子是同学,他们两个要成了,你不怕穿帮?

    我说穿帮就穿帮,关我屁事。

    女人的话有毒,欣欣说穿帮还就真穿帮了,而且还关了我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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