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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妻番外篇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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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篇》凤一郎的冬天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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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卧秋是你亲生大哥,你可曾因为跟两位义兄长年相处,而淡了跟亲生兄长的亲情?」

    她闭上眼,轻声道:

    「一郎哥,自始至终,我是舍不得你,却又不忍你因我而有家不得归。」深吸口气,张眸直视他,扮个鬼脸,展颜作揖道:「既然如此,小妹厚颜,但求一郎哥留在冬故身边,为莽撞的冬故劳心劳力。」神色俏皮,却流露最深的真心诚意。

    凤一郎见状,不免动容,微微施礼道:

    「这哪是问题?老天爷赐给我一身白发异貌,也赐给我一个冬故。既然都是老天爷赐的,那我理该全盘接受珍惜,否则岂不辜负老天爷的美意?」他仿着幼年冬故的口吻。

    阮冬故闻言,内心涌上一股热气,直窜上喉口。

    是她不好。她心里总想着,这些年来一郎哥为她绞尽脑汁,倾囊出智,让她在一条险路上走得安稳,如今她已自官场脱身,纵然她万般不舍,一郎哥也该跟亲人团聚,共享天伦。

    他一直是她的骄傲,所以,她时常忘了一郎哥的异貌……如果她再为了内心负疚,以为他着想为名,将一郎哥推回路家,那她才真正是个愚不可及的大笨蛋了。

    一郎哥要的,正是她的自私!

    思及此,她正要开口,大掌忽地从身后遮住她略为发热的眸子。

    「……怀宁,你这是做什么?」她疑声问着。

    「刚才我在做什么?」冷冷的声音遽然响起。

    「你好像在……打赤膊吧?」隐约是有这印象。

    「现在何时?」

    「初更刚过。」她一头雾水。

    「我是男是女?」

    她失笑:「怀宁,你当然是男儿身啊!」

    「那妳是男是女?」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她叹道。其实,她很想说,在边关那一阵子,她看过赤身裸体的男人不少,怀宁跟他们没什么两样,但如果她如实说出,下场可能会被两位义兄训到天明,唉。

    她的眼睛还是被大掌蒙着,毫不客气地被拽到房门,随即被人一推,彻底赶出门。

    「早点睡觉,今晚再有咳声扰人,我就扁人。」怀宁冷声着。

    接着,门被关上了。

    她有点委屈。男女差别就在这里,一郎哥跟怀宁可以共处一室夜谈,她却得回房睡大觉。

    屋内***通明,内有两名她此生最重要的义兄,重要到即使拿她的四肢换他们的性命,她也绝对不会犹豫半分……这种事理所当然,即使它日各奔前程,她也不会搁下这样的手足感情。

    她轻轻说道:

    「是我庸人自扰,没事了。晚安,一郎哥、怀宁。」

    灰色的云层聚拢在乐知县的天空,带来阵阵凉风与湿气。

    「一郎哥!」

    豆腐铺前的凤一郎抬眼,一见她澄眸晶亮,神色兴奋,就知道那幅百子图正中了对方的心意。

    下午无客,他索性停下手头工作,笑着上前,主动开口问道:

    「二十两银?」

    「已入路兄钱袋。」她开心道。

    「你去一上午,是顺道送他出县了吗?」他问道。冬故爱屋及乌,这几日处处关照他的小弟,以致工作顺延,三更才能歇息。

    她点头,娇颜绽笑。

    「一郎哥,平常我已经觉得你的脑袋满满了,今天才知你简直是天人再世,连素昧谋面的富家老爷心思,你都能揣测得神准呢。」语气佩服至极,也不免叹气连连:「其实,这些年来我遇见的聪明人不少,但要像一郎哥脑袋转一转,就能变出七十二计,这实在……令我望尘莫及啊。」

    凤一郎将她心折的神情尽收眼底,失笑:

    「冬故,你何时也学会油嘴滑舌了,我哪来的七十二计?所谓的聪明人,也只不过是大胆揣测对方心思,再谋良策而已。」

    阮冬故不好意思道:

    「我受一郎哥潜移默化,但还是不及你的一半。我压根没料到富商老爷要百子图,是因膝下儿孙早逝,而你,却能在言谈间洞悉一切,这实在令小妹汗颜。」

    当日,一郎哥只问了两个问题,一是上门送图者的功力如何?二为富商老爷家庭的状况。随即,他出门一炷香后,回家便开始绘起百子图来。

    她在旁磨墨,顺道贪看一郎哥妙笔下蹦出一个一个小小子。她本以为一郎哥打算与其他画师一较长短,哪知他在画纸上添了一名含饴弄孙的富家老爷……剎那间,她恍然大悟。

    富商老爷早年失去子孙,年老之后只能将天伦梦想投射到百子图里,那么……

    一郎哥呢?

    怀宁外在条件极好,她不怕他没有人缘,但一郎哥……在她心里,一郎哥是天下间最有奇智的男子,可老天爷赐给他的外貌并不被一般人所接受。

    幼年,她对成亲一事懵懵懂懂的,反正她粗枝大叶、力气无穷、脾气倔直,能接受并且喜欢她的,怕只有一郎哥跟怀宁了,他们愿意将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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