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炮而红,成了灵丘县士绅名流竞相麇集之所,搞得张守成整日笑眯眯的合不拢口,待桓震也是犹如上宾,工钱付得十分丰厚。桓震除自己吃用之外,将剩下的钱尽数付与周老,聊报他救命之恩。手头一旦宽余,周士昌也不愿总是住在蒋秉采的县衙之中惹人闲言闲语,当下央人觅了一处前后进的房子,租了下来。那房东看县太爷之面,房价要得甚是公道。于是三人择个动迁吉日,便将不多的行李搬了过去。房屋共是一间正房,两间偏房,桓震要周士昌住了正房,自己与雪心各住一间偏房,每日天黑之后,绝足不到院中走动。周士昌虽觉他行止古怪,倒也不以为意,凑着桓震闲暇之时仍是教他些四书五经。
这么一来,桓震总算是在这个人地生疏的地方安身立命了。他每日天不亮便要到醉翁亭去收拾一日所需的生料,晚上又要待酒客散尽方能离去,忙固然是忙,但怀里揣着银子回家的滋味却着实不错,特别是每当家里的粮食吃完,他扛着一袋小麦或者一袋谷子回家的时候,总有一种自己已经可以独立养活一个家庭的感觉,虽然他从心里压根就没有把雪心当作未婚妻子。三个人的日子,就这么日复一日安安稳稳地过下去,安稳到桓震有时候会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自己原本就是属于这个时代的,自己原本就应该在明代的灵丘做个小小的厨子,自己和周士昌周雪心的命运原本就是联结在一起的。
可是不久之后,他的这个错觉就被彻底的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