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保卫干事索尔仁尼琴听见集团军反间谍处处长斯图琴科大声下达的命令,就毫不犹豫地扣动了m1910重机枪的扳机,将一连串的火舌扫向十几米外的敌人……当然不是德国人了,作为一名带蓝帽子的保卫干事。一般是没有机会向德国人开枪的,除非是原德国gcd人。今天站在索尔仁尼琴这个年仅18岁的年轻的蓝帽子面前供他射杀的是十几个从16集团军下属各单位捕捉来的反革命分子!
这个年轻人后来幸运地存活了下来,被流放到了加拿大。在那里上了大学后来又成为了一名作家,在他的名著《靠谎言过日子》中,他是这样描写那场他在鲍里索夫战役中所亲身经历的一些事情:“……他们的罪行就是说了真话,认为昨天上午和今天上午有两颗核炸弹落在了我们附近的兄弟部队的头上,所以要被枪毙!其实所有的人都看见了,听见了,除非他是聋子瞎子。而这两类人工农红军的征兵部门是不要的。托洛茨基军官学校和越飞专科(内务人民委员会所属)学校肯定也不收,因此也不会跑到第16集团军里面来当兵或是当干部。可是敢于把这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说出来的人,却必须要被处死。因为造谣惑众扰乱军心!而我们呢,——只能继续去充当爪牙和凶手的角色,如果不那样就得立即去死。
事情简直糟透了。普遍的精神崩溃已经降临到我们大家头上,**的毁灭也即将随着不断落下的核裂变炸弹而到了。把我们所有的人统统吞没。而我们却依然故我。总是顺从和机械的去执行一个又一个荒唐的命令,去杀死每一个敢于指出最基本事实的人,然后一遍又一遍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没有什么超级炸弹,没有什么大,列宁格勒和斯摩棱斯克还完好无损,红旗还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要塞上飘扬……’
我们已经绝望地失去了人性,为了粗劣的食物,为了能多活片刻。甘愿放弃所有的原则,放弃我们的灵魂。就是为了多活哪怕一会儿。德国人和中国人的核裂变炸弹我们也不怕,世界战争已经打输掉了我们也不怕。我们早就躲到了缝隙里面,我们只怕因为勇敢地说出真相而让死亡早一点到来……”
实际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索尔仁尼琴一样还想多活片刻的,自觉于党和人民的怯懦的自杀行为正在蔓延。连长扎多夫眼明手快一下子将步枪从比留佐夫手中夺了下来——因为他看到这个因为目睹了核裂变炸弹而失明(军医说是暂时性的,所以不让下火线)的哨兵把步枪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扎多夫挥动拳头在比留佐夫的脑袋上重重敲了两下。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世界末日到了,世界末日到了,我们都要下地狱了……”比留佐夫喃喃地道,绝望的眼泪顺着两腮流到肮脏的军装上。扎多夫轻轻松了口气,因为他听到这个小伙子说“世界末日”,现在主要在查“核裂变炸弹”或是“超级炸弹”的谣言,有人造谣说第17集团军的阵地和第19集团军的阵地,遭了德国人的“核裂变炸弹”或“超级炸弹”的轰炸!谁敢多说一句就会被集团军反间谍机关逮捕!严重的还会被枪毙!不过世界末日的谣言现在没空去抓,将来,呃,不会有什么将来了,说不定德国人的下一枚核裂变炸弹就会落在自己头上,到时候就什么都解脱了。就算没有核裂变炸弹掉下来,德国人的装甲部队也会结束所有的苦难……
想到这里,扎多夫拉动了几下枪栓,退掉了所有的子弹,把空枪扔回给了比留佐夫,瞎子配空枪,倒是个不错的组合。
“第16、第17、第18和第19集团军都发来电报,谣言已经得到了遏制,部队士气仍然高涨。”已经两天没有合眼的西方面军参谋长**夫胡子拉碴地走进了一间小小的作战室,这个作战室位于原来是斯摩棱斯克郊外一个煤矿的办公楼里面,矿井入口就在不远处,一旦防空警报响起,作战室里面的人员就能立即转移到矿井下面。现在这个作战室里面充满了人熬夜的体腥味儿和浓烈的伏特加酒的味道,叶戈罗夫元帅手里面就捏着一个酒瓶坐在角落里面做昏昏欲睡状,地上还横卧着几个空酒瓶。图哈切夫斯基则和十几个军官围着地图在低声的议论,这位工农红军的总参谋长到了现在仍然没有放弃。
听到**夫的汇报。图哈切夫斯基满意的点点头,刚想要说几句鼓励的话,旁边喝多了几杯的叶戈罗夫忽然开口说起了胡话:“骗人的。都是在骗人的,至少有几十万甚至有上百万人亲眼目睹了核炸弹……士气怎么还会高涨?你们都见过的,知道那样的场面又多吓人,现在大家一起睁眼说瞎话就可以将谎言变成真理了吗?真是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你,你。”图哈切夫斯基指了身边的两个参谋一下:“司令员同志喝醉了,你们搀他去休息吧!”
“是!”两个参谋闻言就一左一右把叶戈罗夫扶出了作战室。
**夫叹了口气。跨过地上横倒的几个空酒瓶,走到图哈切夫斯基跟前,低声报告道:“第7近卫坦克军、第9近卫坦克军报告。他们各有一个集结点被德国空军发现,遭到了猛烈轰炸,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