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敌袭!”
报警的声音马上就在小小的塔城县城内响起,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集合的哨声。西北警备第一军虽然是“民兵”,但是经过7月以来的集训,现在已经有了些正规军的精锐样子了。一队队士兵拿着武器,纷纷从各自的营房里涌出来,很快排成队伍,在军官的率领下往城墙和城外阵地的开去。
驻扎在塔城的这个师也是三团制的,不过没有炮兵团、工兵团和辎重团,只有一个装备12门75mm山炮的炮营、一个除了挖战壕什么工都不会施的工兵营,还有一个没有任何机动车辆的辎重营,不过骑兵团倒是足额满编的——在西北三疆这里,马匹根本不值钱,大部分汉族移民家里都养了马,也学会了骑马,所以骑兵不难招募。至于军级直属队是没有的,一来“军”的牌子刚刚挂起来,还处于草创阶段,二来西北的物资运输还是非常困难的,没有多余的运力来为几十个国民警备军输送重武器。
罗炳辉和张振国都冲上了城墙,看着远处几条火把组成的长龙正从天地的尽头延伸过来,看人数总有好几万!至少是一个老毛子的骑兵集团军,他们居然趁着北疆空虚跑来偷袭了!
刚刚还想着要建功立业的张振国这会儿脚都发了软,看着越来越近的火把长龙颤着声对罗炳辉道:“军、军长,敌人恐怕有好几万。看队形应该是正规军,咱们这里的一万多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不如向克拉玛依转进吧?”
罗炳辉瞪了张振国一眼。骂道:“犯什么混?塔城县城内还有好几万老百姓,咱们能把他们丢下自己逃命?再说了,来的是老毛子的骑兵!咱们的队伍上大部分是两条腿的,跑得过他们四条腿?”
被罗炳辉一训斥,张振国稍稍冷静了些,苦笑道:“看来兄弟要在这里殉国了,军长……要不我派骑兵团护送您和军部先转移?先去阿拉湖和二师回合。再往天山一钻和老毛子打游击!”
罗炳辉呸了一声,笑骂道:“丢下老百姓上山打游击?我看是游而不击吧?这样的事情我老罗可做不来。我就和你一起守在塔城,人在城在。人亡城亡!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估摸着老毛子不会真的攻城,他们要的不是塔城……塔城有什么要紧的?看这样子他们是去奔袭迪化,断外疆的西北方面军主力的后路!所以不会在塔城耽搁太多时间的。多半会绕城而过。顶多留下几千人监视一下。”
火把转眼间就逼近了,和罗炳辉想得差不多,小小一个塔城真不在人家眼里。那些火把就在城外5公里的地方一分为三,南北两路分别从塔城南北面绕行,还有大约3000人小股部队原地开始安营扎寨。
看到苏军的动作,罗炳辉和张振国同时送了口气,相视一笑,张振国道:“还是军座高明。老毛子的意图逃不出您的法眼。”
罗炳辉也笑吟吟地点头,不过脸色却又渐渐凝重起来。过了半晌已经是铁青似黑了:“不好!老毛子的骑兵怎么没完没了啊!瞧着架势可不止一个骑兵集团军,搞不好有他娘三个骑兵集团军啊!老张,赶紧去给迪化的朱总司令发电报,把这里的情况都告诉他!”
……
“不管,告诉朱玉阶,让他自己想办法对付老毛子!我不管他们有5万还是15万,总之没有援兵可派!”
在阿列雷萨河南岸的临时指挥所里面,白崇禧正举着望远镜在观看河北的战斗,听到通讯参谋的报告,连头也不回。一旁的刘明昭皱了下眉,小声对通讯参谋道:“去告诉朱玉阶,阿列雷萨河北岸是上百万人的大会战,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谁都不能退一步,要不然就是满盘皆输……迪化那里请朱总司令想办法坚守,其它地盘丢了也不要紧,只要等到阿列雷萨河这里打赢,苏军自然会退去的。”
说完,他就陪着白崇禧走到了指挥所外面的高地上,举起望远镜继续观战。河北岸的血战还在继续,苏军的战线已经出现了动摇。郑中源、罗卓英他们刚刚又组织了一次装甲突击,这次投入了500辆坦克、强击火炮和7万官兵,比今天清晨的突击规模更大了一些。而在整个战线的其他地方,大队大队的国防军步兵已经渡过阿列雷萨河,并且在北岸夺取了大片阵地。
不过苏军的抵抗依旧顽强。虽然阿列雷萨河北岸的沙地和草原上,到处都是因为焚烧而扭曲变形的坦克残骸,到处都是战死的苏联红军战士的尸体和武器的残片。但是红军只是败而不溃,恰帕耶夫也已经拼了老命,一个又一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红军步兵师,被他填进防线中央那个让中国装甲部队打出来的缺口。科涅夫的坦克集群在他的严厉下连续发起了三次反击,到太阳落山的时候,6个坦克旅能够开动的坦克总共也不到50辆了,恰帕耶夫还是将它们被派去守卫第三道防线——在确定了坦克战无法取胜后,恰帕耶夫决定将手中剩余的t-28和t-26变成固定火力点阻击中国国防军的第三次装甲突击!
普通的红军战士也尽了全力在战斗。多年的gc主义教育终于发挥了作用,这一代苏联青年都是十月革命后成长起来的新人。生活虽然艰苦,却是从小听着老一辈无产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