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常瑞青提出的这个要求,徐树铮就知道对方已经开始说正事儿了。就看见他一脸严肃:“耀如,老夫现在是中国进步党的党员,来徐州选这个参政委员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而是进步党委派给我的任务,我如果中途退选,就是对进步党的背叛,我想耀如老弟也不屑于和一个叛徒联手吧?”
常瑞青的脸sè微微一红,知道对方是指桑骂槐在说自己,不过转眼又平复如常,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换上了一团chūn风似的笑脸。
“老师真是说笑了,学生知道老师是不忍丢下北洋一脉独自高飞。否则以老师的才华,现在的地位怎么都该在吴子玉之上吧?”他顿了下,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一回,老师不必在北洋的前途和自身的前程之间两难了,学生的意思是想和进步党一起奋斗,现在国民党是铁定要和我们GCD分道扬镳了,这样一来zhōng yāng各机关的主官可就要跑掉一多半,不知道老师和进步党诸公愿不愿意和我们共同奋斗呢?”
原来是要拉拢进步党和北洋余脉啊!
徐树铮神sè微微有些兴奋,不过还是努力绷着面孔不笑起来。他们北洋一脉除了投靠常瑞青的少数人,都已经下野有六七年了。虽然嘴巴上说什么无官一身轻,但心里面可是个个都盼着有朝一rì可以粉墨登场再过把瘾的。
不过想归想,该端着的架子还是要端的。
过了好半晌。徐树铮只是含笑看着常瑞青一言不发,而常瑞青也只是无声无息地抿着茶。室内安静已极,到了最后。才听见常老虎咳嗽一声儿,朝徐树铮点点头,笑道:“老头子虽说是个吃喝玩乐的大闲人,但是旁观天下大势久了,总归还有一点愚见的。又铮兄,小弟说句不大中听的,眼下的天下。就是GCD和国民党在争!再怎么也落不到进步党手上的,进步党的诸君如果还想有一番作为,也只有联合国共之中的一家。而且还要联合兵强马壮的那一家,要不然这个在野的rì子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头……”
他这话还真说到徐树铮心里面去了,国民党主动下野是有大志向,准备卧薪尝胆个十几二十年搏一下后常瑞青时代。可进步党又图个啥?这个党是依托北洋系统和北洋财团建立起来的。骨干分子都是年纪一大把了。过个十几二十年还在不在世都两说。
徐树铮苦苦一笑,朝常瑞青点了点头:“耀如,老夫也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是中G的支持率明摆在那里,没有进步党的相助,今年的大选也有十成十的把握吧?”
常瑞青点点头,眼神中透出几分无奈,沉声道:“选当然是能选上。但是能不能把事情做好就难说了,咱们这个国家可很不好管呢。”
徐树铮一怔。反问道:“中G也算人才济济,耀如老弟更是人中龙凤,难道还不能离开国民党了?”
常瑞青笑着摇摇头道:“老师谬赞了,中G和国民党的确是有不少人才,这些年国事算得上蒸蒸rì上,靠得就是两党jīng英齐心协力,但是在国家步入mín zhǔ宪政之后,就不能再用以党治国的办法,否则一旦形成党派利益集团,将来就很难收拾了。”
徐树铮愣愣地看着常瑞青,眼珠乱转,极力在琢磨着常瑞青话里面的含义。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微微摇头以示不解。
常瑞青呵呵笑道:“所谓政党,不过是一群政客结成一党,想要用自己的理念来治理国家。”
“这不就是以党治国吗?”徐树铮插话道。
常瑞青还是摇摇头:“政党可以管理国家,但是不能取代zhèng fǔ,政客可以领导zhèng fǔ,但不能将所有的官僚都变成政客,更不能将政客统统变成官僚,否则mín zhǔ宪政是无法实行的。”
“耀如的指的是选任官和考任官的分别吧?”徐树铮拍了拍额头笑道:“文官考试制度在袁宫保的时候就有的。”
常瑞青拍掌笑笑:“对,对,就是选任官和考任官……过去几年,国民zhèng fǔ是国共两党联合执政,也不分什么选任官和考任官,下级官员也大多由两党党员充任,现在是时候改革一下了。最近学生正在筹划建立一个dú lì于zhèng fǔ,直接向立法院、参政院负责的文官考试选拔机构,名叫考试院,想请老师出任zhōng yāng考试院院长,地方上面每个省、直辖市都要设立考试院,院长也由进步党人出任。不知老师意下如何?”
这还真是一石双鸟啊!
徐树铮心道:“用一个考试院把进步党从国民党身边拉走,又让相对dú lì的进步党人暂时控制拥有文官选拔大权的考试院,免得由GCD大佬来掌握,到时候选出来的文官都是一水的GCD员。不过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常瑞青确实是真心实意要在中国推行mín zhǔ宪政的,至少眼下是这样的。”
但是徐树铮也是政坛沉浮多年的老狐狸了,又被常瑞青狠狠骗过一次,当然不会常瑞青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徐树铮话锋一转:“依老夫看,现在的以党治国也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