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马辚辚,鞭声响亮。
天山脚下已经秋高气爽的时节。高高的天山,明亮深远的天空,一望无际的金黄sè草原和白云似的羊群,还有一处处零星点缀在草原上的蒙古包,让整个天地之间,就像一幅让人神怡的风景画。
在天山北麓通往迪化的商道上面。一队相当庞大的车马正缓缓行走着。一辆辆马拉大车上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杂物,杂物上面还坐着一些衣衫褴褛的妇孺,全都瞪着眼睛,惊恐地打量着和车队一起前行的,那些背着大枪,戴着大檐帽,穿着土黄sè军服的国防军骑兵。
在马车队伍的中间,是几十个骑马的男子,都是高高瘦瘦的身材,每个人都留着一尺来长的大胡子,脑袋上还顶着小白帽子,身上清一sè都是洗得发白还打了不少补丁的长袍,一看就知道是虔诚的伊斯兰教徒。
骑马走在这些人前列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一脸的胡子已经花白了,不过腰板仍然挺得笔直,两眼jīng光四shè,显得气概很是不凡。在这男子身后,还有三个长相非常英挺的大胡子青年,挺胸凸肚的四下打量,看起来都相当jīng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子侄。 . .
忽然一队挎着短枪的骑兵迎着车马队伍跑了过来,同一个负责押送的国防军骑兵军官说了几句话,就朝这些骑马的男子过来。为首的是一个又黑又壮的年轻军官,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却挂着少将军衔,似乎是有些背景的。这青年将军在那五十多岁的男子跟前勒住缰绳,朝男子抱了下拳。笑道:“阁臣将军是吧?兄弟是国防军骑兵第四师副师长赵宗扬,奉命前来护送你们去南京。”
那位被称为“阁臣将军”的男子一怔,还没有开口,他身边的三个青年中的一个就抢着问道:“去南京做什么?莫不是去雨花台打靶吧?”
“子香,不得无礼!”那“阁臣将军”训了一句,又朝赵虎拱了下手,陪笑道:“小儿无礼。望赵将军莫要怪罪。”
这位赵将军就是赵香儿的弟弟,赵三妹的哥哥赵虎。宗扬是他的字号,还是那位纳了他一双姐妹为妾的常大委员长给起的。因为叫着挺顺口的,赵虎干脆就以字行世,叫赵宗扬了。而那个“阁臣将军”大号叫马麒,阁臣也是字号。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西北军阀马步芳、马步青的老爹。刚才插话的青年就是他的次子马步芳。
不过这个时空的马家父子混得实在不怎么样了。他们的马家军在几年前就被毛ZD和吴佩孚领导的西北边防军打得全军覆没,一家老小还有一批骨干分子全都成了阶下囚!本来依着毛ZD的意思是要当反革命分子镇压的,不过周E来不同意,于是就留下xìng命劳动改造。说是劳改,其实却是流放,就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面找个绿洲,把马麒一家还有一些心腹骨干的全家都扔在那里自生自灭,也没有人看管。因为那个绿洲位于大沙漠的深处,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会跑出来。
这些人在沙漠绿洲里面一呆就是好几年。也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状况,本来以为就要这样终老的时候,忽然就有一队骑兵开进绿洲,把他们一股脑都给押了出来,也不说去什么地方。直到快到北疆省省会迪化的时候,才总算有个大官儿来告诉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南京!
马麒虽然看上去还有一些枭雄模样,不过几年的苦rì子磨下来,骨子里早就软了。看到这个赵姓的年轻少将笑呵呵一副挺好说话的样子,就策马上前,从袖子里面摸出一个羊脂白玉的挂件递了过去,满脸堆笑道:“赵将军,麻烦您那么老远送咱们一家去南京……一个小玩意儿,聊表一下心意。”
赵宗扬却不接那个挂件,只是无所谓地一摆手:“不麻烦,不麻烦,我本来就要去南京看姐姐妹妹的,不过是顺道带你们父子去一趟。”
马麒扭头看了马步芳一眼,后者一脸忐忑地道:“赵将军,咱这是去南京做什么?方便透露一下么?”
赵宗扬哈哈一乐,对着马步芳说:“去南京当然是见委员长了,委员长知道你们父子有本事,所以要委以重任,飞黄腾达的rì子在后面呢!”
“委以重任?”马麒吸了口气,脸上滑过一道惊喜,低声道:“是不是西宁镇形势不稳?”
“西宁镇?哦,你是说青海省吧?”赵宗扬对马麒笑道:“青海的形势安定着呢,用不着贤父子帮忙。实话跟您老说了吧,委员长召见你们是为了出兵波斯湾的事情,波斯湾您老知道在哪儿吗?”
“波斯湾?”马麒使劲儿想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万分讶异的表情。“那里好像在圣城麦加附近!是英国人的势力范围,咱们这是……”
“是英国人请咱们出兵帮着打波斯的,现在咱们中国在委员长的领导下已经是世界强国了,去年打败了小rì本,夺回了台湾、远东、北朝鲜。今年又和大英帝国结了盟,前一阵子波斯出来乱子,英国外交大臣亲自到南京向委员长求救,委员长已经答应出兵了。只是考虑到那里是穆斯林的地面,所以想你们父子出面组织一些穆斯林去波斯湾帮助那里的酋长打仗,说不定以后还有可能长驻在那里。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