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船已经泊在安庆了。侍卫队也在码头上安排了jǐng戒。安徽省主席带着省zhèng fǔ的主官正在码头上等候召见。”
说话的正是赵三妹,她和姐姐赵香儿的苦rì子已经熬出头了。当然军职是没有恢复,她们二位的品行cāo守都是有问题的,怎么可以为国民服务呢?还是将就着给常大革命家私人服务吧。两姐妹现在是常瑞青的贴身侍从,只要常瑞青不是搂着妻妾们睡觉,她们姐妹中就必有一个带着手枪寸步不离跟在大革命家身边!基本上就是保卫大革命家的最后一道防线了!除了这两位,最近常瑞青身边还多了一只模样很讨人喜欢的小,就是那位据说是孙中山私生女的孙月薰。她是刚刚从zhōng yāng军校六期电讯班毕业,不过没有去军队服务,而是和赵家姐妹一样成了常瑞青贴身的心腹,她的身份是私人秘书,呃,很私人的那种……
三个女人这回是陪常瑞青出巡的。现在常委员长在中国的统治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了,各项军政工作也都上了轨道,虽然两党四派(国共两党各有左右两派)在zhèng fǔ和议会里面少不了磕磕碰碰。但是有常瑞青牢牢把持住了军队和特务,他们的斗争也就只能慢慢的走议会路线了,而且常瑞青也有意将他们往这方面引导——至于那种一团和气的大团圆政权,我们的常大革命家是非常不屑的。
在zhèng fǔ上了轨道以后,常瑞青本人的工作负担也就没有那么重了。毕竟现在的国民zhèng fǔ和国防军是集中了这个时代中国最顶尖的人才。还有一个不错的相互制约监督的权力结构。这样一个政权所发挥出来的积极作用,怎么都要超过常大革命家个人的能力吧?
而且经过这两年铁血同志会和左民青年团不断包装鼓吹,常瑞青也渐渐开始走向神坛了——虽然他是准备让中国走mín zhǔ宪政之路的,但是这并不代表目前的中国已经不需要神了!在一个几千年封建**的国家里,人民需要的其实不是mín zhǔ宪政,而是一个近似于神的明君,现在常瑞青就准备扮演这样的角sè。
一个明君自然不应该总是呆在深宫里面与妇人为伍的。出巡大江南北,让天下万民见识一下领袖风采也是非常必要的。再说常瑞青也有这样的本钱,他的卖相拿出来一看就是伟大领袖的块儿,所以这次出巡。总得来说是非常成功的。但是也发现了一些问题,惹得常瑞青现在yīn沉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安庆码头上迎候的队伍,自然是大吹大打,锣鼓喧天,做足了排场。安徽省主席柏烈武是中g的zhōng yāng委员,不过不是什么真正的布尔什维克,而是王亚樵那条线上的人,原来就是个民军军头罢了。在孙中山死后,常瑞青掌了大权后被委以重任。但是这会儿。这位柏大主席却是一脸忐忑不安的表情,带着几个幕僚在码头上伸长着脖子望着常瑞青的坐舰永丰号,似乎已经听到什么不好的风声了。
等了一会儿,就看见常瑞青的侍从室第一处主任曾琦笑呵呵的从舷梯上走下来,朝着柏烈武拱了下手。“柏主席,委座旅途劳顿,今儿就在永丰号上休息了,你们就先散了吧。”
柏烈武点了点头,满脸堆笑着问曾琦道:“曾主任。听说委座在皖南那边微服私访的时候发了脾气……知道是为什么吗?”
曾琦摇了摇头,苦笑了起来。“委座发脾气当然是为了民间疾苦了,皖南在中国也算是毕竟富裕的地方,而且在2年前就完成了土地改革,照理说底层老百姓的rì子总该好过一些,可是……唉,还是太穷了。农民的生活太苦了。”
柏烈武轻轻吁了口气,两手一摊,说:“可不是嘛!种田人什么时候都是最苦的,遇上丰年也不过能混个囫囵饱。赶上灾年就得卖儿卖女。皖南那里算好的,皖北还要穷,一到农闲就有成群结队的叫化子出去讨饭。”
“委员长也瞧见了,还有不少该上学读书的娃子,就这样出来要饭,将来长大了可怎么办呀。”
说完这话,曾琦也一个劲儿摇头长叹。倒不是因为瞧见中国农村的贫困和讨饭的叫化子——对于一个生存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中国人来说,看见这种赤贫的景象是丝毫不足为奇的,看不见反而奇怪了。真正让他感到烦恼的是常瑞青一看到这种贫困的景象就会拉长个脸,一整天都没有好心情,而且还会无缘无故责骂身边的人!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毛病?
码头上的安徽省的军政大员和名流士绅都散了以后,常瑞青换了身便服就到了船头,对着远处的夕阳青山,重重吐了口气。
水稻的播种早就已经完成,长江边上的稻田好像是一片绿sè的海洋,长势很难不错的稻苗随着秋风上下起伏,似乎预示着又一场丰收。在刚刚过去的1921年,安徽的农业获得了大丰收。但就是在这样一个丰年,在实现了“耕者永其田”的土改以后,还算富裕的皖南和江淮农村里,仍然只能看见怵目惊心的赤贫!除了极少数大地主,包括所谓富农和小地主在内的农民全都是破衣烂衫外加面黄肌瘦的,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常瑞青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