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的发问。
“耀如,截至到今年第一季度,已经有福建、广东、广西、江西、山西等五个省完成了土地改革工作。到今年年底,还将有江苏、浙江、安徽、湖南、湖北、河北直隶等六个省完成土改。此外,还有黑龙江、吉林、辽宁、热河、察哈尔、绥远、蒙古、陕西等八个省的土地集中程度很低,土改阻力也很小,完成土改应该没有难度,只是地方政权和国民义务教育工作需要时间去完成。而剩下的四川、云南、贵州、河南、山东等五省的土地改革恐怕要花一点jīng力。还有甘肃省、xīn jiāng省和xī zàng省的土地改革没有制定时间表”
常瑞青低声自言自语:“进度倒不算慢,干得不错”潘玉成笑了笑,接着往下说:“中国的农村传统势力的情况是非常复杂的。一般来说是以乡绅为传统势力的核心,而乡绅的核心又是那些有功名在身的传统士大夫阶层——至少在南方地区和山西省,情况是这样的。目前,这些前清遗留下来的读书人大多已经老朽,在土地改革以后,已经渐渐失去影响力。现在取代他们的是以乡村小学校长、乡镇长和乡村jǐng察、以及国防军在乡军官、渔农会干部,还有帮会人物为代表的新兴乡绅阶级。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拥护我们的。”
“这只是江南华南和山西的情况。那里的地主阶级向来比较温和,又有经营工商业的传统,有不少人还在现在这一轮经济发展中发家致富,成功转变为资产阶级了。他们当然拥护我们的土改政策了——永息券在一定程度上成了他们投资工商业的资本了。”陈独秀插话道:“可是在商品经济不发达的北方地区、西南地区,情况就不一样了。”
常瑞青被他的话提醒,摇头苦笑道:“这个我也知道,山东河南的地主就是小豪强,都是有武装的,在我老家徐州那里也是这样。手里没有几条枪。在黑道上面没有几个朋友的人是当不了地主的!”
陈独秀又补充道:“而且山东、河南、河北三省是北洋的老巢,那里的头面人物大多都曾经在北洋zhèng fǔ和北洋军里面当过差。这些人也都和咱们不大对路。如果北洋的残余势力组织政党的话,他们肯定会投靠过去。
四川、云南、贵州这三个省,地主阶级的力量倒是不强大,但是也都有各自的特殊情况。四川就是袍哥的天下,整个社会都让哥老会渗透了,要想整顿也不是短期能有效果的。那些大袍哥和咱们都不对路,如果实行宪政的话,他们大多会拥护国民党左派蒋j石、谢持他们算左派?。云南是滇军的老窝,社会上的头面人物大多在滇军里面干过。要不就是云南讲武堂出来的,这些人都和咱们不对路,也是国民党左派的拥护者。至于贵州,情况也和云南差不多。这三个省份还有比较复杂的民族问题。少数民族的土司、头人在那里的影响力很大,其中有一些还掌握着武装,形成事实上的割据。
不过陕西倒和山西一样是拥护我们的,那里没有多少地主。有关中无地主的说法。陕西的地方武装又大多属于国民党一派,在我们打过去之前已经被北洋打残了。zhōng yāng军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而且我们预备将铁路修建过去以加快陕西经济发展的做法也对他们有利,所以他们大多都支持我们。是属于国民党右派的。
至于东北三省。除了一部分满人之外,肯定是支持咱们的。东北历来有三大害:毛子、鬼子、土匪。现在都叫咱们给治了,他们不拥护咱们还能拥护谁?”
常瑞青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似乎眼下的这个局面让他很满意——他从来就不奢望百分之百的支持,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能有个七成左右的支持率就足够了。他沉吟了一下:“总理、潘先生,你们一直在为土地改革的事情cāo劳,真是辛苦了。将来的宪政时期还需要你们继续担负重任不过农村工作也不仅仅是土地改革,乡村镇权和乡村小学这些。帮助中国农民过上更富裕的生活,将中国农村建设的更好是我们长期的目标。对此二位有什么高见吗?”
潘玉成是农村问题的专家,听到常瑞青的问题就开始侃侃而谈了:“按照底层农民们自己的说法,他们身上有两座大山,租子重、利钱高现在租子的问题咱们解决了一部分,渔农会通过发放小额贷款也部分解决了高利贷的问题。不过在我看来,造成农民生活贫困的原因,除了以上两项。还有不少农民本身的问题。
先是农民的思想保守,不愿意接受新的生产技术和新品种,比如化肥、农药在农村的推广就很困难,产量更高质量更好的美国棉花也没有什么人肯种,还有江浙一带的渔农会为了推广新式的养蝉法还差一点引发蝉农的sāo乱!
其次是一些不良的传统习俗,主要是婚丧嫁娶的开支过大,攀比之风盛行。往往一次婚礼或是葬礼,就能让一个中等农家背上高利贷渔农会不会借款给农民办婚礼。”
“这些事情只能慢慢来,关键还是教育,农民的文化上去了。这些问题总会有法子解决的。”常瑞青想了想,又问:“那我们有没有什么工作可以马上为农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