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在龙清骧的引领下快步走进了徐州道台衙门里常瑞青的书房前门的门廊。他就是那个李厚基的堂侄子,给白牡丹准备了几颗染了sè的空包弹当凶器的那一位。在常瑞青遇刺负伤的消息传出来以后,他就找了个机会用药迷翻了“赵公公”那伙从běi jīng过来的北洋特务,将他们捆了送到徐州jǐng备司令部。徐州jǐng备司令就是这位从福建开始跟随常瑞青的龙清骧,他一听说有人逮住了刺杀常瑞青的幕后主使,哪里敢耽误,当时就命人将犯人收监,自己陪着李皓来了常瑞青的司令部。
郑中源站在常瑞青的书房门口,看到龙清骧过来,就向他立正行礼,然后低声道:“第 242 满清反革命集团 能给张月票吗?校长现在在后花园那里,正在亲自盘问刺客。龙司令,你们到那里去见他吧。”
龙清骧点了点头,问道:“总司令的伤势怎么样了?”郑中源笑道:“校长没有负伤,刺客的子弹没有打中,那个女刺客倒是打了自己一枪,受了点轻伤,好在不妨碍审问。”龙清骧长吁了口气,说了一句:“那我就放心了。”然后就领着李皓朝后花园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常瑞青正戎装笔挺地坐在一张石凳上面,白牡丹则被五花大绑着跪在他的面前。这个女人显然是受过刑了,容sè有些憔悴,不过神情倒还算平静,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过分紧张的神sè。常瑞青却满脸假慈悲地望着她,娓娓劝说道:“……你这是何苦呢?明知道你们内部有了叛徒。我很快就会知道一切,还咬着牙死扛,看你这样子想必是遭了不少罪吧?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样为他们卖命?”他看了一眼只是不做声在那里苦笑的白牡丹,心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他叹了口气:第 242 满清反革命集团 能给张月票吗?“看来他们是扣了你的亲人吧?看来你也是个重情义的女子,又有一身的好本领……真是一个奇女子,如果你能为我效力,我可以既往不咎,饶了你这一回。”
常瑞青的这个话当然是有些哄骗的意思,像白牡丹这样的女杀手或是女特务,在他的特务系统里可还有好些呢!本来在刺杀发生以后,常瑞青就打算让下面把白牡丹审问一番。然后就秘密处决掉算了。可是他手下的特务头子孟离却给他出了个借题发挥的计策来清洗一下京津地区的反对派,顺便制造一点恐怖气氛……而这个计策又需要白牡丹这个女刺客的配合,所以在严刑拷打不怎么见效以后,常瑞青就改用连哄带骗的法子了。
白牡丹好像一下被常瑞青说中了心思。脸sè更加惨白了几分,还露出浓浓的担忧之sè来了。她的那个幕后指使神秘的很,虽然自称是什么王府的人,可凭她的江湖经验,一早就看出问题了!现在刺杀完全失败。而且他们的内部还出了叛徒,搞不好姓赵的假太监也会被捉,běi jīng那里的幕后指使人一时间也很难摸清楚状况,会不会以为是自己叛变了。而迁怒到自己的家人呢……就在此时,龙清骧领着李皓走了过来。两个人都瞄了一眼跪着的白牡丹,都是一脸厌恶的表情。龙清骧上前一步给常瑞青行了军礼。又指着李皓道:“总司令,这位就是将幕后指挥刺杀您的赵子贵(赵公公)等一干北洋特务绑送到jǐng备司令部的李文白(李皓字文白)先生,他还是běi jīng高等jǐng察学校的毕业生,曾经在京师jǐng察厅担任过要职,在李厚基遇刺以后才回乡隐居的。”
常瑞青抬起头来,先是冲着神sè有些忐忑的李皓点了点头,笑道:“李文白先生,这次是你救了我一命!你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我们的国民革命就需要你这样的同志,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你就加入军事情报局吧!”然后他又对龙清骧道:“那些北洋的特务可都审讯过了?他们是怎么说的?”
龙清骧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们都交代了,他们为首的一人名叫赵子贵,曾经在北洋的军法处、京师jǐng察厅,陕西省jǐng察厅任职,是陆建章的心腹。这一次的行动就是陆建章在幕后指使,他们为了掩人耳目,还冒用了前清恭亲王溥伟的名义。”他指了下白牡丹道:“这个女人的真名就叫白牡丹,家里面是走镖的,在去年被人控告通匪,一家老小都下了大狱,就走脱了她一个……结果这女人凶xìng大发,闯到告发他们家的那人家中杀了六个人!后来让河南jǐng察厅给逮捕了,还判了死刑!而那个赵一贵就以恭王府赵公公的名义把她和她一家子从大牢里买出来,又用她的家人胁迫她来行刺总司令您。”
常瑞青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龙清骧,又朝着白牡丹冷冷一笑:“嘿嘿,还真是凶悍啊!”白牡丹挺直了身子,苦笑着回答道:“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可以给我一个痛快的了吧?”
常瑞青嗤的一笑,扭头问李皓:“文白,你说说看,能给她一个痛快吗?”
李皓淡淡地扫视了神sè有些古怪的常瑞青,缓缓摇头,斟酌着用词:“这个女匪实在是十恶不赦,如果放在前朝是可以凌迟的……现在嘛,公开的剐了她恐怕不行,不如就秘密行刑吧,卑职还认得几个前朝的老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