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e来的浓眉也微微皱着,他也不知道这一码头被捆成一串串的年轻人到底犯了什么罪?至于孙中山的国民动员令,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个时代的通讯条件有限,他们上了轮船就不方便和国内联系了。只能通过轮船靠岸时送上来的西文报纸了解一些国际上的大事件,而这段时间1,。西文报纸上也没有提起闽粤的国民zhèng fǔ,这些洋人对中国的注意力全都被7月8rì发生的中东路大劫案给吸引过去了。报纸上面常常可以看到几个帝国主义国家zhèng fǔ发出的威胁要出兵中国的言论,此外就是对中国北洋**的批评文章,甚至还有一些西方政治评论家建议由列强共管中国,将中国变成一个公共殖民地!
“慕韩兄,还是赶紧下船去买份报纸看看吧!”周e来瞥了刚才说话的四川人一眼,又抬手指着站在码头上显得异常醒目的常瑞青等人对身边的里另外两人道:“舜生兄、幼椿兄。那里最高大的就是我和你们提起的常耀如将军……可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啊,现在国民zhèng fǔ的很多政策都是他在福建所实行政策的翻版!如果你们想要为未来中国的崛起而做一些事情,又不愿意加入我们中国gcd的话。不如就去他的门下吧。”
那三人都顺着周e来所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见一群军服严整的军官簇拥着身材高大的常瑞青,在他们的头顶上。还有一个红sè的条幅,上面用金黄sè的大字书写着“欢迎中gzhōng yāng局委员周e来同志回国”。
……
国民zhèng fǔ的这一次有点像拉壮丁的“国民动员”的情景,自然也被时刻关注着广东、福建一举一动的北洋zhèng fǔ所注意到了。北洋的这些人都是相信“jīng兵主义”的,那些用绳子捆来的壮丁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既然是乌合之众,那就暂时不用考虑国民革命军的威胁了……这大概也是一种鸵鸟式的思维吧?反正他们眼下也没有多余的jīng力去对付国民zhèng fǔ了。
或者说得更加诛心一点,北洋的这些人,就算知道国民革命军将来是要打到běi jīng,推翻他们的,现在也只能把仅有的那点力量拿去对付关外的燃眉之急了!而且现在北洋可用的力量,的确也收拾不了闽粤的国民zhèng fǔ。
“芝老。英国公使艾斯顿向咱们表示,根据年初咱们和列强达成的协议,公使团已经决定从下个月起停止向财政部转交关余了……那些关余将会用来赔偿俄国人在中东路大劫案中的损失。”
曹汝霖垂头丧气地站在段祺瑞的办公桌前面,向自己真正意义上的主子汇报着同英国公使交涉下来的结果1,。虽然那位艾斯顿公使的确是愿意尽其所能帮助北洋zhèng fǔ的,但是北洋zhèng fǔ同列强达成的协议还是要履行的!这一点。艾斯顿也没有办法。此外,麦加利银行原来答应借给北洋zhèng fǔ的钱也泡汤了!原来是有人以赤sè旅的名义给麦加利银行的大班写了封信……人家英国大班可以不管国民zhèng fǔ“赖帐”的威胁,可是不敢把赤sè旅的话当空气!人家赤sè旅可是要派人来索命的!
现在关余没了,大借款又办不下来,诺大一个北洋zhèng fǔ,还有那么多的北洋军。又只能靠一点点的关税,běi jīng、天津的商业税,还有京汉铁路的路款来开销了。段祺瑞瘫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脸sèyīn沉得都快出水了。他是很难想象他的北洋军拿着两成也不知道是三成的军饷还肯帮他打仗的。别说是闽粤的国民革命军了,就是东北的赤sè旅恐怕也没有人肯去对付了吧?
他扭过头看着站在曹汝霖身边的徐树铮。徐树铮苦笑着摇摇头:“张雨亭回了奉天以后就通过各种渠道在联络赤sè旅方面想要赎票,不过对方却没有什么回音。鲍廷九(鲍贵卿)和孟曙村两个还在扯皮……鲍廷九方面说劫匪是从吉林的长白山里下来的,人质也被押进了长白山,那里不是黑龙江的辖区,黑龙江的兵也管不了。孟曙村也不肯负责,他说事发地点是在黑龙江境内,而且吉林这里一直也没有赤sè旅闹事,所以这次的事件和吉林没有关系,都是黑龙江方面剿赤不利所造成的,所以必须有鲍廷九负责。如果要动用吉林的军队,那军饷也必须由黑龙江省出……”
鲍贵卿和孟恩远都是老狐狸了,知道这次的事情准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谁要是承认赤sè旅在自己的地盘上,事后一个剿赤不利的罪名还能跑得了?当然是向外推了!想到这里,段祺瑞苦苦一笑。望着曹汝霖道:“公使团是什么意见?他们觉着赤sè旅是在黑龙江还是在吉林?”
曹汝霖叹了口气,摇摇头:“公使团的意思很清楚,一定要确保人质的安全!至于这件事情该是黑龙江还是吉林负责,他们现在倒不怎么关心。”
段祺瑞重重叹了口气:“要保人质安全那就只有抚了,可对方是赤sè旅啊1,!这要怎么个抚法?给左民一个师长、旅长他也不会要的吧?至于花钱赎票……咱们哪儿有银子啊!实在不行,我还是再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