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周、钟志杰他们几队人马早就已经到了!”
黄宝培抬起头看着这个身高一米七十几的波兰洋娃娃革命者,脸颊微微一红。笑了笑道:“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对了,他们人在哪儿呢?”
娜塔莉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上面只是让我在这里等你们这些中国同志,每来一队就登记下来,报告上去。”
“哦。”黄宝培扫了眼周围乱哄哄的场面,又问:“列辛斯卡娅同志(娜塔莉的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什么时候开始进攻冬宫?”
娜塔莉歪了歪脑袋。露出俏皮的笑容:“我也不知道,上面没说,只是让我们等信号,然后再一起进攻冬宫。不过……进攻冬宫可得排队,看来我们是排在最后面了,不知道能不能轮上?”
“排队?”黄宝培看着冬宫广场前面人山人海的场面,苦笑了笑:“看来是轮不到我们了,对了。你刚才说信号。那是什么?”
“是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炮声!”娜塔莉一脸兴奋地回答道:“上面说要炮轰冬宫!那就是咱们总攻的信号。”
“大概什么时候能开炮?”黄宝培又追问了一句。
娜塔莉吐了下舌头,半开玩笑地道:“呃,大概要等到他们找到炮弹吧?听说那是一艘正在大修的巡洋舰,上面没有弹药也没有人员。”
就在此时,担任着“援俄红军”总指挥一职的原赤sè旅恐怖分子唐九同志,已经带着一小队人马挤到靠近冬宫大门口的地方。
这里可比冬宫广场外围多了几分战斗的气氛。相对也空旷一些。冬宫正门的大铁门紧紧闭着,铁门后面有十几个瑟瑟发抖的俄罗斯女兵守着一挺水冷式机关枪。看着门外人山人海的场面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在冬宫南楼靠近冬宫广场一面的一些窗口也被改造成了shè击口,一些忠于临时zhèng fǔ的士官生在那里架起了步枪。枪口全都指向了广场上面的赤卫队员和群众。
广场上面也有人在布置shè击阵地,一些可能是布尔什维克干部的人物在现场指挥,其中一个瘦骨嶙峋,颧骨高高隆起,留着八字胡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带着几个工人模样的年轻人跑到了唐九他们面前。
“我是革命军事总部委员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捷尔任斯基,你们现在归我指挥。”
唐九看了眼这个小老头一样的军事总部委员,用极生硬的俄语说道:“好吧,那就请您指挥吧……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捷尔任斯基抬手指了前方一片比较空旷的地方,命令道:“你们去那里,架起一挺机关枪,然后等待炮击的声音,一听到炮击就进攻,从窗口攻进去!”
唐九点点头,招手就让自己部下向前进。捷尔任斯基又说:“告诉你的人,攻进去以后不许乱开枪,尽量不要杀人!特别是那些穿西装的,他们可能是临时zhèng fǔ的部长,你们要活捉他们,知道了吗?”
说实话,捷尔任斯基的命令稍微有点奇怪,冬宫里面的那些人不都是人民公敌吗?为什么不能杀掉呢?不过唐九却把这样的疑问放在心里面,他只是笑了笑:“知道了,捷尔任斯基同志,我们坚决服从您的命令!”
捷尔任斯基满意点点头,他为了解释这些问题已经费劲了口水,还是第一次遇到不问为什么就直接执行的革命者。
唐九带着部下就向冬宫大楼的方向逼近过去,直到盘踞在大楼里面的士官生鸣枪示jǐng才命令手下停止前进,开始架设机枪布置进攻出发阵地,随后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直到当天晚上9点45分的时候,涅瓦河上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终于打出了几发空弹,随后冬宫防卫长官帕里琴斯基便下令打开冬宫大门投降了……
和后世历史书上记载的不同,十月革命当天进攻冬宫的战斗根本称不上激烈,甚至不像一场真正的战斗,不管是进攻的布尔什维克赤卫队和防守的女兵和士官生都在尽力避免伤亡,事实上这是一场没有流血的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