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新人现在还没有出场,草坪上面只有一些早到的宾客还有常、卢两家的长辈三三两两的在一起寒暄谈笑着。
常瑞青也一早出现在了酒会现场,手里端着杯香槟酒,和卢永祥、卢逸轩、冈村宁次,还有卢永祥的军事顾问,rì本驻上海领事馆武官松井石根,以及从浙江过来的陆军第四师的旅长何丰林等几个人围成了一圈。
“诸位!让我们为常卢两家的联姻,为我们上海、福建、浙江三地的团结一致而干杯!”
说话的是新娘子的老爹卢永祥,这位为来的浙江督军现在是一脸掩饰不住的笑意,不仅是为了他那个刁蛮任xìng的四女儿终于找到了如意郎君,还因为这个建立在常卢联姻上的闽浙沪同盟而兴奋不已。在他看来,常瑞青的福建省,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没有办法和浙江、上海相比,所以这里闽浙沪同盟的盟主是非自己莫属了!
何丰林大声道:“直系有长江三督,联帅现在有了闽浙沪联盟就足以同他们对抗了!这下江苏的李秀山还敢隔三差五在南京城阅他娘的兵吗?”
他虽然是第四师的旅长,可是和卢永祥的关系却异常亲密。两家也早就结了儿女亲家,卢永祥已经把下一任淞沪护军使的肥缺许给了他。这会儿他已经以卢永祥的部下自居,一口一个“联帅”的叫着:“联帅。那姓李的下回要是再敢发什么和平通电,咱们就以闽浙沪联盟的名义也发一个通电反对他!他要是不服,咱们干脆就发兵讨伐!他一个第六师怎么打得过咱闽浙沪的五个师呢?”说着他就扭头对常瑞青道:“耀如,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听到何丰林的大话。常瑞青却将目光投向了卢永祥,微笑着道:“晚辈自然是以嘉帅马首是瞻的,不过他们长江三督是一体的,如果咱们要动江苏的李秀山,江西的陈光远。湖北的王子chūn(王占元)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理吧?对了,还有直隶的曹仲珊,他的第三师可是咱北洋头一号的jīng锐,晚辈的三个福建师估计都对付不了一个第三师啊!”
何丰林嗤的一笑,刚想要出言驳斥,卢永祥却淡淡地开口了:“耀如的话是有道理的,我们就算有了闽浙沪同盟,暂时也只有自保之力……毕竟和咱们不对付的。不仅是长江三督。还有两广!耀如,福建那里的民党最近还算老实吧?”
常瑞青摇摇头,淡淡道:“老实什么呀,福建本来就是民党的地盘,地方上面的官吏都是民党的人。兄弟眼下正在想办法把他们全部替换,你们说他们能老实的了?永chūn、沙县那里的民党已经在蠢蠢yù动了。眼见着又是一场兵灾啊!”
卢永祥在历史上能成为皖系最后的支柱,其实还是有几分长者之风的。听到福建的形势不稳。便好心提醒道:“耀如,你做事还是cāo切了一些。对于地方势力还是要以拉拢为上,盘剥也不要太过了。眼下各地都流行自治,咱们也该顺应一下。我相信人心总是知道好坏的,咱们对地方上好,时间久了地方上的人心就会向着咱了!”
常瑞青却在心中苦笑。这个卢永祥在浙江、上海将近十年,按照史书上的记载,对地方上还是不错的,也没有像别处的军阀那样横征暴敛,他的北洋军也算军纪严明。可到后来不照样被浙江的地头蛇们出卖给了孙传芳了?
事实上在民国历史上,真正比较成功的,都是那种将地方上的民力和财力压榨的比较多的势力!某党就是典型,曾经以两三百万人口的闽赣根据地动员出二十几万军队!那种真要与民休息,想着要造福一方的那种军阀集团,多半都没有好下场……
常瑞青摇头道:“嘉帅,晚辈以为眼下中国的国情其实是不能实行地方自治的,因为现在的地方豪强大多都拥兵自重!所谓的自治不是建立在民意基础之上,而是建立在豪强们的枪杆子之上!这样的自治不过是地方割据,不仅对咱们安定一省的局势不利,就是对地方上的普通百姓也没有分毫的好处!因此晚辈在福建的政策就是全面接管地方政权,实行省zhèng fǔ的集权管理……至于那些地方豪强的反抗,晚辈还是决定要以武力镇压!现在中国所面临的问题,其实只有靠枪杆子才能解决!”
常瑞青本来就长得威风凛凛,一看就是个野蛮军阀的样子!现在又是满口的喊打喊杀,让周围听他说话的几个人都不禁皱起了眉毛。
不过常瑞青好像是浑然不觉,还在那里侃侃而谈:“那些地方上面的豪强控制了那么多的民军、民团,总数比咱们手里的兵还要多!这些兵也是要吃穿要发饷的,那些民军头头也要发财,钱财从哪里来?还不是在盘剥地方?如果咱们能把地方政权完全控制起来,把不服从的地方势力统统镇压下去,就能把那些原本被地方豪强拿去的利益拿到手里面。
晚辈的财政厅长已经粗略估算过了。如果晚辈能将原本被地方上截留的田赋、厘金、各县城的商税,还有各项摊派都拿到手里,每年增加个一千多万税收是不成问题的!如果能省一点花,以福建一省的财力足够供养十个师的人马!再把中**工集团办好了,就有足够的武器弹药把这些军队装备起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