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因为那样受到的伤害的肯定是这些沉默的人们!而这些人****??恰恰是中国社会的主要生产者!是我们要爱护的那一类,哪怕他们身上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缺点。
刨去这些沉默的大多数,剩下的就是活跃的一小撮了!这些人是就是我们要控制和改造的主要对象了。不过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矛盾和斗争,这些地方上的活跃分子当然也是比较好斗的!特别是对他们而言,我们是去抢他们的地盘和利益,所以斗争是必不可免的。
但是那些活跃分子也不会是铁板一块,他们中间有些人比较聪明和识时务,看到我常某人兵强马壮,就想要投靠过来!很好,我们欢迎!有些人不识时务,想要反对我们,那对不起。我就要狠狠打击他们!
而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和扶植那些拥护我们的乡绅,依靠他们来充当我们控制农村的帮手!当然,我还为大家准备了一些额外的。也是非常重要的帮手——某些愿意为我们服务的农村私塾先生。”
下面又是一阵唏嘘,这些受过新式高等教育的“中高级干部”听到私塾先生,自然都是面带不屑的,这些已经完全过了时的人。怎么会成为重要的帮手呢?
常瑞青冷冷一笑,接着说道:“统治之道,是离不开耳目和爪牙的!你们要治理一县,自然就需要人来充当耳目和爪牙!否则一个孤家寡人下去,就算有我的军队做后盾。也一样会成为聋子、瞎子,什么事情都干不成的!
而什么样的人,比较适合充当你们的耳目和爪牙呢?我想来想去,还是这些过了时的私塾先生最合适了。至于原因有以下几点:
第一,这些人毕竟还是读书人,是圣贤书成长起来的,你们也是读书人,不过就是读洋人的学问罢了。由读书人去领导读书人总归是比较容易的。要是让你们去依靠帮会里的流氓。恐怕是根本镇不住的吧?
等到你们的训练班结束,我就会从地方上招募一批私塾先生到福州来参加‘耀如小学’校长、教员和地方乡镇干部的训练班,到时候你们就是老师,你们要去哪个县,我就安排你们去教哪个县的私塾先生,以后谁当校长、镇长。谁当教员都由你们定!你们还可以从中挑选一些人去县zhèng fǔ上任,不过不能太多。毕竟原先县zhèng fǔ里还有许多小吏呢。
第二,这些人也算是地头蛇。对地方上的情况也是无比熟悉,又大多上了年纪,办起事情来也会牢靠一些。而且中国人毕竟还是尊师重道的,凭他们常年累月担任地方上的塾师,总有一定的社会关系可以依托,这对我们掌握地方是非常关键的。
第三,他们这些读圣贤书的读书人都是失意者!自从科举废除以来已经有十几年了,想必rì子过得很艰难吧?这样他们就会珍惜这个做小官的机会!会和我们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在这个“福建中高级干部培训班”开学第一天的第一堂课上,常瑞青讲了整整一个上午,讲的是一些如何控制地方,如何和地方势力勾结、斗争和相处的问题。基本上都属于实用xìng的权力斗争的内容,没有什么听上去让人热血沸腾,做起来一定坏事情的理论和主义。
而这次讲话的内容,自然也通过课堂上面,那些革命党、国民党或是GCD方面的人物流传到了各自的阵营和团体中去了,不过和之前的新军事体制相比,却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只有几个当时还很不重要的人物注意到了常瑞青打算控制农村的想法和具体实行的方法。
湖南,长沙。八月的天气正是最炎热的时候,地处内陆的长沙也没有一丝清凉的海风光顾,完全是那种好像是置身在蒸笼里一样的闷热。
在湖南第一师范的学生宿舍里面,一个青年穿着短褂、短裤,正悠然自得的靠在竹榻上面,手里捧着一本线装书专心致志地看着。
学校正在放暑假,大部分的学生都回家去了,周围似乎既没有人声,也没有风声,只剩下树梢上面的夏蝉在欢快地鸣叫,仿佛诺大的校园里面除了这青年,便再无旁人似的。
突然那青年放下手中的书卷,侧耳听了一下,就听见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过来。他顿了顿,忽然就展颜一笑,开口就是十足的湖南话:“玉衡,旭东,可是你们两位稀客?快请进来吧!”
门外就传来两个声音不同的笑声,门帘一撩,就看见两个穿长衫的人走了进来,大概是因为天气炎热,两个人又急着赶路,都已经是满头大汗,一进门就掏出手绢不停擦汗。这两个人是一老一少,老的那个差不多有四十岁了,留着两撇八字胡,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少的那个顶多二十岁。脸上还有一些婴儿肥,梳了个和年龄不太符合的大背头。
竹榻上的那青年也不起身迎客,只是在那里大笑:“两位满头大汗的。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吧?是不是běi jīng方面又有书信过来?”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润之,这回你猜到了一半,是有信来。不过不是从běi jīng,而是从福州过来的。”
榻上高卧读书的青年,正是就读于湖南第一师范的毛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