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你一向办事都是筛子眼里的米粒——不吐不拉的,今日倒大方起来了。蔡莹为她丈夫求情,想不到你一口就应了。你得让她送礼呀!”思洪淡淡一笑:“人家不是已经送礼了吗?”“粉皮?咯咯……”月欣一阵嘻笑,“那算什么礼呀?得叫她给你送肚皮!”思洪欲火蠢动,手顺着妻子的乳往下滑:“她哪有你的肚皮白呀?”“你别昧着良心瞎说,我和老母猪似的,咋能与她相比?你看蔡莹那身段,杨柳枝似的,千里挑一呢!前些天,公社计生办组织育龄妇女查体,我挨个儿看了,咱大队百多号妇女没有一个比得上她的。她浑身上下白羊似的,连个痣子都没有,甭说男人,连我都馋得淌口水哩。”月欣一番话,撩逗得思洪欲火焚身,一跃而起,将妻子压在身下。月欣见丈夫火起,依旧“蔡莹长、蔡莹短”的絮个不休,惹得思洪一码连一码地加大马力。蔡莹的影像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修长的身段,浑圆的臀,走起路来,臀沟左一摆右一摆的,不觉叹道:“蔡莹不愧为大家闺秀,既文雅又端庄,不像你外甥女那样粗俗。”他想到了草棚里的天霞。月欣随着说:“常言道,才子配佳人,不想应到蔡莹身上。知晓教学在全县都出名,也算才子了。”“是呀。”思洪胡乱应着。月欣继续说:“孩子们跟着他念书,不该成才的也成才,我想让齐放跟着他历练历练,边当老师,边当学生,你说行吗?”“行,行。”思洪心不在焉。月欣心中一喜:“那么,我明天就告诉齐放,让他上任了。”思洪一心想着天霞,没听清妻子说些什么,及至说让齐放走马上任,才回过神来:“啥?你说啥?齐放怎么能当老师?他连加减乘除都不会,怎么能教学?前天我问他,1/4大还是1/2大?他说1/4大。我说,1/2加1/2等于多少呢?他挠着头皮吭哧了半天,说等于1/4。你听听,这人猪头脑子,怎么能当老师?”月欣陪着笑说:“我也知道齐放喝的墨水不多,可他总归是咱的侄子呀。十六、七岁的大小厮了,整日闲着也不是个事。再说哩,你把个杨柳湾统得铁桶一般,哪个生产队都有心腹人。学校是文化阵地呀,你却两眼一抹黑,那里翻了天你也不知道。日后知晓去了那里,也须得有个人监督,光靠你自己可顾不过来……”思洪听着妻子絮絮叨叨,不晓得那句话淹息了欲火。月欣见他不吱声,用肘拐拐他的胳膊:“你甭死猪鼻子里插葱——装睡像,我说的事到底行不行?”思洪气鼓嘟地说:“你得让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