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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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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村后妹授粉 庭前姐告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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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几乎靠在她怀里,她高高耸起的乳峰,轻轻碰擦着他的额头。她春心蹿动,神魂飘荡,情不自禁地将身子向前挪挪,突然低下头去,在他腮上吻了一口。他悚然一惊,抬头看时,只见紫玉面如榴花,嘴唇像燃烧着的火,不自然地笑着说:“三哥,你真傻,我只是被蛇蹭了一下。”知秋突然有些生气:“你这小妮子,差点儿把三哥吓死,你还笑?”紫玉故意嗔道:“这能怪我吗?刚才你问蛇咬哪儿了,我明明摇头,你不问青红皂白去咂人家的手。我倒想真的被蛇咬了,好让你多咂会儿。”说着嘻笑不止。

    紫玉的娓娓柔语,将他的心给挑逗起来了,他何尝不想去吻她的手?只是碍着脸面,不好意思平白无故的去轻狂。紫玉的话分明是让他去亲近,良机莫失,他情思跌荡地说:“我再为你咂一下。”说着握起她的手,轻轻放在鼻口前。刚才为紫玉吮手,虽闻到阵阵芳香,却不曾往心里去,这一次不同,骨头缝里一股股的甜味,全身都酥了。“那手脏乎乎的,不怕把嘴污了。”紫玉红着脸将手抽回来。她的意思是让他吻她的唇,他不晓得她的心,依旧去捉她的手。她向后一闪,一个趔趄摔在垄沟上。知秋急忙搀她。她捉住他的胳膊,含情脉脉地说:“三哥,你陪我坐一会儿吧!”说着掏出手绢,铺在地上。知秋笑着,将手绢捡起来还给她,顺从地坐在她身边。

    紫玉恍惚觉得此时此刻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心里想着,不觉脱口而出:“三哥,你说什么是幸福?”知秋的思绪如脱缰野马,陡然听紫玉相问,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他沉思了一阵,徐徐说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依我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幸福观。有的人以为富有是幸福,有的人以为权势是幸福,有的人认为斗争是幸福,也有的人以为安乐是幸福。这幸福呀,因人而异,不可一概而论。有个国王寻找最幸福的人,一位穷汉说他最幸福,他说邻居瘫痪不起,他有两条腿能随心走动,故而是最幸福的。可见幸福是相对而言的。”紫玉穷追不舍:“你的幸福观是什么?”知秋鞭辟入里地说:“富有难免招恨,权势未免招妒,斗争势必残酷,安乐难脱自私,这些幸福观我不敢苟同。我以为对人类有所贡献,才是最大的幸福。我不想留芳百世,只想留下点滴对人类有益的东西,证明我曾活在过人间。”紫玉原想谈谈眼前的情与景,不料他却址得天高地远。

    垄旁一株牵牛花,紫红色的花朵,像少女一样羞得低了头。紫玉借景抒情,弦外有音地说不准:“三哥,既然你说草木分雌雄,我以为它们也必定有情有意。你看这株牵牛花,羞羞答答的缠绕在玉米稞上,多么亲密,多么幸福!”知秋会心地一笑:“你若喜欢,就变作牵牛花吧!”说着摘下一朵,别到她的头发上。她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若变了牵牛花,你变什么呀?”听锣听音,听话知心,知秋不是“十八相送”中的梁山伯,自然深解紫玉的用意,就笑着说:“三哥当然要变成那株玉米稞了。”两个人的心刹那间交织在一起,不约而同地去拥抱……

    “噗”的一声,一块坷垃从空中盘旋而至,在近前摔得粉碎。两人被这突如其来惊得目瞪口呆,知秋起身去追,旁边的高梁地里窸窣一阵,霎时无声无息。紫玉劝阻说:“不用追了,人家在暗处,早就选好了退路,追赶是徒劳的。再说,追上又能怎么样呢?不用追,我也估摸个八九不离十。”“谁?”知秋焦急地问。紫玉说:“我猜是姐。我透过庄稼根部稀疏的叶隙,发现那裤子和鞋子是姐的。再说,也只有她关心咱俩的事。”知秋心头一震,既佩服紫玉聪颖机灵,又担心今天的事张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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