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出租屋的行军床上,用枕头将头垫的高高的,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左手已经有一个多钟头了,昨天的经历依旧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就是那么的一挥拳。
想到这里我用力的将拳头一挥,过了许久,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好像昨天那股突然涌出的力量根本就从未出现过一般。
难道是那个黑老头??
我的心中不免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因为昨天这只手在被那个老头抓过之后就一直感觉不太对劲,而且
摊开手掌,手心上有着一片已经不太明显的淡金图案痕迹,隐约是一个‘增’字,昨天我便发现了这个痕迹,但一天过去了,眼看着痕迹已经越来越淡,似乎随时都要消失的样子。
翻了个身,将左手枕在头下,实在是够头痛的,本来就是想去帮付老大撑个场面,没想到碰到了这样的事情,更糟糕的是我突然表现出的恐怖力量竟然将油头打成重伤,据刘慧明今天早晨带来的消息,似乎油头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付老大那边已经托关系在分局打了招呼,不然我现在恐怕已经被请去喝茶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相比那神秘的老头和古怪的遭遇,我还是比较关心眼前的难题。
油头虽然只是一个小酒店的老板,但是在北台可是老字号的混子了,30年前就小有一号,这些年大小买卖干来干去,也打拼下了近百万的身价,近百万的身价这可不是我这个连温饱都是问题的小流氓敢去想象的。如果油头真的想要报复的话,北台我是绝对呆不下去了。
逃跑这个念头一下子占满了我的脑袋,一个骨碌爬了起来,左看右看,我不由得自嘲的笑了起来,如果想逃跑还真是方便呢,没有任何的行李需要收拾。
当当当!!!
出租屋的房门被敲响,我先是一惊,但很快就冷静下来,这个房子是昨天晚上刘慧明为我刚刚租下的,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点上一根红梅,我有气无力的站了起来。
果然,打开门后,一身破旧西装的俊小伙站在了门外。
“付老大要见你。”
没有更多的对话,我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一言不发的回到屋子里,从行军床的被褥下摸出了几张百元大票,叼着烟反复数了几遍,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了,接着便随刘慧明离开了出租屋。
今天是个大阴天,我们两人鬼鬼祟祟的走出了出租屋所在的小区,刘慧明快步跑到路边拦下了一辆三轮出租车,我耷拉着脑袋钻了进去,小三轮一阵轰鸣向着北台最密集的楼群大顶子驶去。
付老大是台北数一数二的废品王,他的收购站就开在大顶子西侧,其实所谓的废品收购站只是个幌子,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长年通过各种渠道从北台钢铁集团流出的废钢一多半都被付老大的废品站吃掉了,据圈里人估计,付老大一年下来带赚不赚五七十万还是能保证的,除去打点各路牛鬼蛇神的花销,付老大入行10多年怎么也得有个几百万家产。
虽然口袋里装着几百万,但付老大在北台可是出了名的低调,难听点说就是小气,这么大一个老板竟然连一处房产都没有,一年到头就圈在废品站里面,平日也是粗茶淡饭,出门堵个三轮还要讲价就更别提私家车了,所以我跟了这么个老大却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也就不奇怪了。
“刚出了事,付老大就不知道躲躲?油头出不来,宁飞他们可都不是善茬啊。”我一路上就犯嘀咕,一下三轮就忍不住向刘慧明问道。
刘慧明无奈的皱皱眉头:“付老大的脾气你还不知道,顽固的要命,要不是伤的太重早就带人抄油头场子去了,能安心的养伤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我们随便聊着走到了收废站门口,两条杂种藏獒疯了一样的扑在铁门上,尖尖的獠牙上挂着肉末,冲着两个年轻人大声吼叫着。
“叫毛叫!老子他妈的看着你们长大就落得这待遇!!”我烦躁的踢着大铁门。
听到狗的叫声,收购站里立刻跑出了两个力工打扮的壮实汉子,一人一条将藏獒牵开,这才折返回来开门。
“老六,付老大一直在等你,早饭还没吃呢。”壮实汉子一打开门立刻将我让了进来,这个汉子外号叫烟头儿,是付老大给取的,据说烟头儿当年在付老大落魄的时候分给过他半根烟,以后付老大得势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可以说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
付老大的收购站开的十分大,一百多平米的仓库就有七八间,露天的堆积场就更大了,付老大平时所居住的地方是收购站西面的一个小平房,左右都是力工的住所,我四下看了看,足有二十多个力工在光着膀子在整理废品,平时可没这么多人,看来付老大还是有防备的。
走进小平房,我一眼就看到了依靠在大班台后面,头上缠的跟阿富汗恐怖分子似的付老大。
“老六!!你个狗崽子真他妈给我争脸!!!!”付老大看到我立刻开怀大笑起来,弄的我一愣一愣的,付老大可从来没给过我什么好脸。
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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