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路笔直地延伸到眼前来,有一个弯曲底地方,弯曲的地方是一片很茂密的树林,树林很宽阔,路就是从这片茂密的树林里穿越过去的。
现在是正午,八月的正午正是热的让人难耐的时候。[com]
现在一点风声也没有,苍穹的边缘是一片橘红色的宝石,透明而没有一丝杂色。骄阳在头顶上的天空照射下来,光芒照在路上,照在林间的树梢,却照不进树林的深处。
在笔直的大道的尽头,走来一个人,人的影子是斜的,斜的映在了笔直的大道上。影子跟随着人走,人在前进,影子也在前进。
那个人一袭青衫,手中拿着一个高高的旗杆,旗杆是一支幡旗,幡旗的是白色的麻布,麻布的上面写着字。
只论人间事,莫问神鬼情。
那个人的身后背着一把纸质的油伞,腰间佩带着一个玉佩。
这是一个年轻的人,他却是一个算命先生,一个天下文明的算命先生,他叫做王默。
王默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阳光,再看看前面的路,不由的叹了口气。
他有点后悔自己一人走这条路了,前面是看不见边的大道,后面也是看不见边的大道。
王默打开身后的油纸伞,将伞与幡旗绑在了一起,油纸伞遮住了阳光,露出了一片阴影,阴影虽然可以遮住人,却阻挡不了烈日的炎热。
王默现在最想喝的不是上等的好酒,也不是新鲜的好茶,他现在只希望能有一碗凉水就好。
地面远处的边缘忽然出现了一大旗帜,旗帜很显眼,四周是黑色的边,中间是红色的,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
王默笑了,笑得很开心。
酒家很小,是一件小屋子,四周没有墙壁,只是四根柱子支撑起的一片稻草而已。
在那里摆着五六张桌子,那里已经有人坐满了五六张桌子,大家都坐在一起,都躲在稻草的下面乘着阴凉,喝着酒水。
王默收起伞,一进去便迫不及待的说道:“酒家,先来一杯凉茶。”
酒家老板是一个中年人,中年人见到王默的一身装扮不俗,连忙堆笑着道:“好,您先做会,茶水马上就来。”
一个年轻的小二连忙走了过来,小二拿出一条干净的白毛巾在桌子上使劲的擦了擦,随后便送上了一壶凉茶。
小二每天见到这样的人太多了,他已经习惯了。小二送上了茶水,就站在王默的身边不动了,他知道王默还会继续说话,他没有动。
王默已经喝了三四碗茶水下肚,松了口气。他觉得舒服极了。
王默笑着对小二说道:“你这里都有些什么?挑些好酒好肉都端上来。”
小二欢快的将白色毛巾打在肩膀上,笑着道:“好嘞。”
说完,小二转身下去了。
不用再走路,茶水也喝了个够,王默又饿了,他真的很饿。
小二已经把酒肉端了上来,就是一般的酒,肉是一般的肉,但王默却觉得很好,好极了。
他急忙用筷子夹了三四块牛肉,又大口的喝了四五口酒,现在他的胃里也觉得舒服了。
天还是那么热,这样用稻草简单搭的阴凉没有什么用,四周还是那么热。
王默慢慢的吃肉,慢慢的喝酒,悠闲的看着四周的人。
他们都是普通人,极为普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他们谈论的事情也都是些寻常的事情。
“东海城的刘家票号已经不行了,好多人都已经取不出来现银了。”
“哎呀,还好我没有听我老婆的把钱存到刘佳票号去,要不然非得赔了本不可。”
“是啊,听说京城的红花楼那花魁被刘家的少爷取走了……”
“哎呀,真是可惜,若真是能远远的看上一眼,死了都值了……”
听着他们乌七八糟的说着话,王默笑了笑,继续吃着桌子上的酒肉。
忽的,王默感觉到地在颤抖,地面在轻微的颤抖。
不只是王默,很多人都也感觉到了,远处荡起了一片灰尘,黄色的灰尘漫天都是。
视线中,几匹骏马飞奔似的踏着马蹄疾驰而来,马匹健壮,骑马的骑士也不一般,出处透露着古怪。
他们的身上清一色的穿着淡蓝色的衣衫,一支黑色的眼罩遮住了一只眼睛,原来是五个独眼龙。
五个独眼龙看见了酒馆,马匹的速度却不慢反快,好似要把这简易的酒馆冲破一般。
已经有两三个人觉得不好,悄悄的离开了,剩下的人也想走,却舍不得离开这躲避炎日的方寸之地。
五匹健马离开距离草棚只有几仗的时候停下了,骏马嘶扬,马蹄踏着地面的声音不绝于耳。
为首的是一个大汉,满是络腮胡,最显眼的不是他那独眼龙的面罩,而是他脸上的那丑陋的刀疤。
而他身后的四个人明显要年轻的许多。
为首的刀疤脸一下来便嚷嚷着,指着酒家老板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