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走廊很明亮,一点也不黑暗,看不到任何光源,却总是觉得十分明亮。
走廊的一边是一扇门,这扇门没有门,只有一个门洞。
似乎这个总坛里是没有门的,只有进来的地方的那个门洞有门。
陆潇湘扑在陆丞相的怀里沉默了一会,便放开了陆丞相。
陆丞相本身不是一个很矮小的人,也许是岁月腐蚀了他的身躯吧,他的身子十分的萎靡。
和那驼坡子的身子相比,他的脑袋很大,好似充满了智慧,那是岁月的沉淀。
这就是陆祥宗,前朝的丞相,一个在皇城被攻破的时候,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子也要保住皇子的丞相。
陆祥宗看起来浑身萎靡,一双小眼睛却不经意的闪过一丝精明。
他坐在一张宽大舒适的椅子上,这张椅子是整间大厅中最高档的座椅了。
看得出来,陆祥宗的身份在这里可是不低。
王默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魔教中最底层的一个小小的教徒,他没有任何身份,只能站在一个最不显眼的角落里面。
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周婆婆已经走了过去,拜倒在陆祥宗的足下行礼。
陆潇湘站在陆祥宗的身边,乖巧而低顺的像一只怜人的小猫,低声的向陆祥宗叙说着一切的经过。
时间在流逝着,伴随着喃喃的低语,大厅内一切都是静止的。
听完这一切,陆祥宗的脸上并没有看见什么表情,仍旧是那样萎靡的模样,只是眼睛却十分的明亮。
“言家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家族,只要他们插手的事情,其结果十有八九都会落到他们的手中。”
陆祥宗说的话十分有力低沉,没有刚才和皇子争执的时候那样粗暴。
他听完陆潇湘的讲述,说道:“不过,这一次你没有事就好。唉,我真是老了,想不到甘将军也被姓白的家伙拉拢去了。”
周婆婆站在陆祥宗的不远处,低着腰,这样她看起来更矮了。
她低声并且恭敬的说道:“这个言家三番五次的破坏我们圣教的好事,实在是有损我圣教的颜面。还有这个甘明,他……”
陆祥宗坐在高高的座椅上,俯视地望了周婆婆一眼,淡淡的说道:“我有让你说话吗?”
周婆婆始终低着头,或许低的更低了,带着惶恐,“老身该死。”
“爹……”陆潇湘撒娇一般的推了推陆祥宗,“人家周婆婆也是关心咱们的事情,就别总是斥责婆婆了。”
陆祥宗溺爱的望了陆潇湘一眼,“好。”
随后他又对周婆婆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
王默始终待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
他不敢动,他已经看出来了,这里是一个规矩繁多的地方。
“湘儿,听说你这一次回来,还带回来一个男子?”陆祥宗问道,他往王默所站的这个角落里看了一眼。
陆潇湘娇哼了一声,指着王默说道:“这个人为女儿挡下了致命的一击而受了重伤,所以女儿就把他带回来养伤了。”
陆祥宗扬了扬眉毛,淡淡的问道:“是吗,他的伤怎么样了?”
陆潇湘短暂的犹豫了片刻,说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是么,那么就让他离开这里吧,这里是圣教总坛,一个外围教徒的总让他待在这里也不好。”
“这……”
陆潇湘显得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问题吗?”陆祥宗问陆潇湘说道。
“是这样的,女儿看这个傻小子颇有些修为,又是一个老实人,女儿想把他留在身边……”
“嗯……”
陆祥宗低头思索了一会,抬起头来盯着王默,那双眼睛已经变得十分明亮,沉声说道:“年轻人,你过来。”
话音低沉,那是一种命令的,不容置疑的口吻。
虽然王默不是一个习惯接受命令的人,不过在这里,他却不得不忍了下来。
王默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面前。他低着头,始终做出一副卑微的样子。王默是不敢抬头,他怕陆祥宗发现什么。面对这样的一个活了快要一百年的老狐狸,王默的这点经验还不够看。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陆祥宗问王默说道。
“知道。”王默简短的回答道。
“你把头抬起来。”陆祥宗说道。
虽然王默的面上围着黑色的面纱,他却也不敢抬起头来,因为他相信,陆祥宗决定可以从王默的眼睛中看出一些端倪,即使是他掩饰的再好。
所以不敢抬头。
“我不敢。”王默再次简短的回答道。
“为什么?”
“这样就坏了规矩。”
王默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样的规矩,他是瞎猜的。
这里既然规矩这么多,也不乏会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