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好捏住她的右手腕子。
苏沫伤愈未久,似乎又觉着骨头咔嚓一声响,忍不住惊叫:“好痛,放开我。”
这一喊倒是把身上的男人吓得一怔,男人松开她的胳膊,心烦气躁地低声道:“别叫了,整的跟被强了一样。”
苏沫趁着他分神的功夫,牟足了劲一把推开他,手忙脚乱的往床边爬,一脚埃地的瞬间,另一只脚腕子又被人牢牢捉住,整个人踉跄着摔回被褥里。那男的人高马大,又正是兴致难收的当口,哪里肯轻易放开去,先是将胳膊揽住她的腰肢,胸膛也贴近她的背脊,□刀刃一样昂扬的事物重又顶住她的下身,整套动作利落干脆得很。
苏沫越挣扎,耳旁的呼吸声也就越浑浊,不断透过浓郁酒气热乎乎的笼着她,这让她越发眩晕。
男人好像起了游戏的心思,压抑住先前的强势,若即若离的同她玩闹,只等她跑一边去便又将她拖回来圈在怀里,如此反复,倒像是爱人间的小情趣。
这更叫她心惊。
苏沫勉强定了神,自知力气上也抗不过,再不敢乱动,身子打着颤,梗着嗓子说:“求你,放开我吧。”
男人一笑,轻咬着她的耳垂:“这事不该求,装得太过就没意思了…”说完,轻轻往上一顶。
苏沫又羞又怒又惊惧,条件反射地朝那人臂膀上狠狠咬上去。那男的没料到这招,闷哼一声松开手,低头去瞧自己的胳膊。苏沫这才得以脱身,连滚带爬去抓搁在床头柜上的酒瓶,瓶子里还装着小半洋酒。
男人已经站起身,一手捧着受伤的臂膀,阴沉沉的盯住她。
苏沫抱着酒瓶退到墙角,使劲拔开瓶盖,哗啦啦倒光里间半透明的暗红液体,抖着手握紧瓶口护在胸前,声音颤巍巍的:“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敲死你…”
那男的先是皱着眉,听见这话却是乐了,懒洋洋开口:“小姐,即使作为性工作者,也要有基本的职业道德,上班之前别磕太多药,不然就变成别人给你服务了。”眼见这女的还傻乎乎的紧贴着墙角,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脸孔,他忽然就失了兴致,撸下避孕套扔到一旁,嘴里嘟哝了句:“真他妈败兴。”
苏沫见他这样脑袋里更迷糊,她一边提防他会突然袭击,一边使劲回忆,她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这个陌生男人又是打哪儿蹦出来的,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她不停地回想回想,浑身上下像才打过一仗似地无比酸软,完全不得力。思来想去,只记得先前还在包间里和小张聊天儿呢,怎么现在就这样了?她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场荒诞无比的梦。
那男人已经转身去了浴室。苏沫松了口气,赶忙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胡乱穿上,脑子里清醒了些,稍微正常点的想法就冒出来——她要报警。对,报警。
她下意识去掏兜里的手机,却又想起手机放在包里,可是包在哪儿?
她一颗心砰砰乱跳,四处找不着随身物品,手机,证件,以及钱包。
苏沫原本已经跑出套房,这会儿又稀里糊涂的折回来。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正响得起劲,她一咬牙,趴下来往床底下瞅,果然看见黑色小皮包静悄悄的躺在里面。
苏沫费了些力气才将包捞出来。
那男的正好从浴室里出来,穿了浴袍,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一眼瞥见她,说了句:“还没走?钱就搁在茶几上。”
苏沫想明白过来,怒气横生,迅速退到外面灯火通明的走廊上,才道:“你…你等着,我,马上报警…”
男人就笑:“报什么警,你这样墨迹,是刚才爽的不够么?还想再试试?”
苏沫又吓了一跳,生怕他又有什么举动,转身就跑,等她一气儿跑下了楼,这才稍微歇口气。眼前就是装潢典雅的会所大堂。苏沫脑袋里哄得一声炸响:这地儿是从蓉带她来的,然后从蓉又提前走了,可是王思危呢,小张呢?他们都去哪儿了?
大堂里早换了几位前台,正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她,苏沫心里一凛,不等那几人开口询问,她几乎夺门而逃。
又跑了一路,令人恐惧的猜测不断冒出来,思绪逐渐清晰,她颤抖着手,拿起手机拨出去。
夜里起了很大的风,对面是黑乎乎的野外荒郊,苏沫双腿无力,勉强跑到最近的高速路口。
路上偶尔有车,呼啸着飞驰而过,接下来便是长久的寂静,苏沫有气无力地顺着路肩往前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瞧见一辆警车闪着灯远远开过来。
她拼命挥舞着胳臂,那车终于在跟前慢慢停下。
有人摇下窗户,司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警察,小警察支着手电筒往她脸上一照,又全身上下打量了她,才问:“刚才是你报案吗?强~奸案。”
苏沫打着哆嗦连连点头。
小警察又问:“什么情况?”
苏沫喘着气:“我,好像被人下了药,刚才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就在前面的会所,我…是我老板叫过来的,我老板姓王,叫王思危,是安盛电子公司的,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