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牛三”,铁旦轻呼了几声,张炽正待假装被他叫醒,昏睡穴上已被铁旦重重点了一下。
这一惊非同小可,看这铁旦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没料到居然也是一个修炼之人,只不过从他出手的轻重程度来看,最多也只是实丹初期的裂山级而已。
幸好张炽在铁旦接近的时候已暗自提防,体内“天元诀”已运转,铁旦甫一碰到昏睡穴,力道便被卸走,张炽睁开眼,注视着昏暗月色下铁旦的身影,暗自想到:“那独臂人绝对不会是这铁旦的二叔那么简单,如今这铁旦点我昏睡穴,一定是有什么事不想让外人知道。”
铁旦还是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院门边,开了门,门外闪进一个人影,那人影一进来便问道:“羊晨标,二爷到了吗?”
“禀族长,早到了,已经在屋里等了五个时辰了。”
“我不欲让族中弟子知晓,这次是从水路走的,慢了一点,我先进屋了”,被那羊晨标称为族长之人说罢,匆匆走进屋里。
“羊公胜”,张炽几乎是在来访之人说第一句话时就听出了是他的声音,惊愕之余,一颗心顿时狂跳不已:“他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听他叫铁旦为羊晨标,那么也一定是羊家集的弟子,原来这里是羊家集的一个暗桩,那么他口中称呼的那个二堡主难道是……,可是燕婆不是说在血狼堡一役中都壮烈惨死了吗?”
此时铁旦,不,应该叫羊晨标已经回到了屋内,张炽再不犹豫,身形霍地跃起,如猫般闪到了窗台底下。
“晨标,那牛三怎么样了?”,豁然正是那独臂人的声音。
“回二爷,已经将他点昏了,估计不到天亮是醒不过来了。”
“屋里还有外人?晨标,二爷今夜来此,当小心谨慎才是,怎么能如此大意”,这个疑惑兼不满的声音来自于羊公胜。
“是一个叫牛三的少年,今天路经龙牙山时被劫了,来此投宿的,我看他怪可怜的,就让晨标收留他一晚”,那个被晨标称为二爷的代晨标回答。
“二爷,此刻乃非常时期,万一走漏了风声,那阴风谷的爪牙怕不闻风而至?”,羊公胜小心地提醒道。
“唉!”,二爷苦叹了一声,心中似是无比郁结,苦闷不已,“来吧,让他们都来吧,能杀一个是一个,能杀两个是一双,四年,快四年了,这种躲藏等待的日子,不知还有多久才能熬到尽头,每晚只要一闭上眼睛,长老、大哥以及堡中百姓的惨状就一直在脑中出现,我实在是无法再忍受了……。”
“二爷怎能如此消沉”,羊公胜忽地打断二爷的话,虽然压低声音,但张炽亦可感觉到他语气中的激动:“羊家集以及向大哥的冲锋营、曲大哥的守卫营还有卜大哥的铁甲营不是还有近三十万的吗?再加上拱北谷的支持,至少我们可以杀回地心大陆,再搅他个天翻地覆,至少也可以与阴风谷拼个鱼死网破呀。”
“唉!”,二爷又是一声叹息:“公胜,这几年来,我在地心以及云端两个大陆之间不断地探听着仇人的消息,你可知道,阴风谷加上灭狼城,公孙氏手中的军队已过百万,区区三十万,无异于以卵击石,我怎么能眼看着兄弟们为了血狼堡白白去送死?”
“再说,据闻如今公孙氏中,驻守在阴风谷中的公孙五绝均已达先天之列,而公孙家族的族长公孙丑更是已突破练气级,达到气天的致臻之境,环顾宇内,能与其匹敌的,估计也只有天际与海角那些不出世的高手了,可是我目前连先天都尚未突破,如何与他们斗?”
“更何况,公胜,你可知道,据我探听到的可靠消息,如今这拱北谷内部也已是危机四起,南宫谷主已走火入魔,谷内已分成两派,正争夺这谷主之位,如何能助我?回想长弓先人当初创立的千年基业,却从此毁在我兄弟俩手里,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他老人家呀。”
“可是,我们不是还有血狼传人吗?”,羊公胜提醒道。
“血狼传人?都已经四年了,要出现也早就应该出现了,我看,传说终究只是传说,血狼堡复兴看来无望了”,最后这一句竟是深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