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淳于兄,这铸山派我来了也不下十回八回了,这次哪来的破规距”,其中一匹马上之人看着地上那绣着一个“铸”字的三角旗骂道。
“洪帮主,这应该是做给我看的吧”,另外一匹马上身材虽瘦,却精神抖擞青年人闭着眼,无聊地答道。
“我呸”,那洪帮主余气未消,却又无可奈何,大声说道:“私盐帮洪天龙与灭狼城淳于领军卫奉尤掌令召,前来一晤。”
“原来是洪帮主与淳于领军卫,得罪了,尤掌令有交待,请上山罢。”
两人一拉缰绳,卷起一阵尘土,往铸山派总坛而去。
掌令楼的客厅里,当洪天龙与淳于候风尘仆仆地赶到之时,里面此刻已坐着尤三杰、田蒙、尤段与尤思青四人。
一名青衣小僮传报之后,客厅里响起尤三杰急促的声音,“是洪帮主与淳于领军卫来了吗?快快有请。”
“妈的,做戏”,洪天龙肚里暗自骂了一句,不过,当他跨进正厅时,脸上又恢复了惶恐与谦卑的表情。
淳于候倒无所谓,反正自己是灭狼城派来了,不端尤三杰这碗饭,自然可不必如此,当下只是一拱手道了声:“尤掌令,幸会!”
厅内另外三人碍于他的身份,虽然心里瞧他不起,也只得起身齐道:“淳于兄,幸会。”
“这灭狼城出来的人架子就是大,我们都等了半天了,淳于兄才姗姗来迟,哈哈哈”,尤三杰打着哈哈,语带讽刺地说道。
“咦?怎么还有武、洪、程三个旗主没来,天龙兄,看来我们还不是最迟的,尤掌令,要不要再等等?”,淳于候明知尤三杰最排外,平时议事都只让自己族中子弟参加,这外姓的三个旗主他向来信不过,所以避开尤三杰的话,以此做文章,针锋相对地回敬了他一下
尤三杰知道淳于候话中有话,居然也面不改色,弹了弹胸前的衣裳道:“武易、洪百冬与程启振三位旗主有要事不能赶回,让淳于兄牵挂了,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
将公孙质传来的密函给了洪天龙与淳于候两人,口中说道:“洪帮主,这古坚的身份实在令人起疑呀,你帮中所发生之事,我铸山派自然不会不管,今日便派思青随你们下山,公孙代城主也派淳于领军卫协助一起前往这羊家集去看看,不过,对于这古坚嘛,还请洪帮主多多留意,免得误了大事呀。”
洪天龙早有安排,而且古坚鼓动他利用私盐帮的财力与铸山派分庭抗礼亦深得他心,此刻见众人矛头都指向古坚,心中虽然愤怒,却还是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密函递给淳于候说道:“多谢尤掌令与公孙城主的关心,那此事就有劳思青兄与淳于兄了。”
心里却想道:“早就知道你们这帮混蛋会应付了事,幸好我早已布置妥当,只是不知古堂主那儿进行得怎么样了,希望龙牙山那边不要令我失望。”
一番商议之后,众人定下由洪天龙回去先行安排,尤思青与淳于候到私盐帮总舵之后,再一起去羊家集找羊公胜要人。
洪天龙与淳于候不顾尤三杰的挽留,先行告辞下山,刚到山脚,却见赵束一正在峡谷中急得团团转。
一见洪天龙下来,赵束一便立即上前,附在洪天龙耳边低语了几句,却听得他目眶尽赤,肝胆俱裂,急冲冲地朝淳于候拱手道:“淳于兄,在下帮中有要事发生,先行一步,我们之间之事,在下另找时间与你细谈,告辞”,说完,与赵束一飞身上马,连空明都分舵都不回,径往长安都总舵而去。
淳于候刚想问个明白,洪天龙与赵束已狂鞭着马绝尘而去,怀着满腹的疑问,只得自己一人一骑往空明都而回。
洪天龙与赵束一两人回到长安都总舵之时,已过了一天一夜,刚到大门,便飞身下马,大声吼道:“铁仝在哪儿,他怎么样了?”
总舵厢房内,铁仝的右胸缠着厚厚的一层白布,白布上还渗出一块血迹,听见帮主的呼叫声由远及近,挣扎着想起身。
洪天龙一个箭步踏进厢房,快步起到铁仝身边,俯身看着伤势后,忍不住滴下两滴眼泪道:“到底是哪个兔崽子将你伤得如此重,我一定为你报这个仇。”
铁仝见帮主如此看重自己,想到古坚对帮中兄弟的所作所为,悲从心来,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帮主,是古坚那个混蛋,就是他领着一帮妖狼灭了我们天野分舵的,我还听到那帮妖狼称呼他为狼君。”
“古坚?狼君?你说古坚是狼君?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铁兄弟,会不会是你看错了?”,赵束一向他汇报天野分舵被灭,铁仝受重伤之时,他还准备立即召回古坚商量对策,没想到,铁仝却说正是古坚所为,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洪天龙如五雷轰顶,脑子里一片空白。
“铁兄弟,你再想想,将那晚发生之事再说一遍”,洪天龙此刻多么期望铁仝能够昏迷过去,至少还可以证明刚才那番话是在神志不清时说的。
可是铁仝却是异常清醒地盯着洪天龙,一字一句将那晚发生之事从头到尾描述得一清二楚,这让洪天龙几近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