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炽将经脉中运行的真气收回到实丹之中,睁开双眼时,却发现已经下起了冬季过后的第一场绵绵春雨。
真气一收,原本还没落到张炽身上便被烘干的雨,便开始肆无忌惮地打在了他身上。
张炽心里却暗道一声不好,这墨额穷岌怕水,如此一来,这离开的时间又得往后延迟了。
正担心着的时候,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夹杂着水溅声传来,张炽一听:“不好”,急急闪身冲出。
却见树林前转角处空地上的一处水洼地里,刚才他正担心着怕水的墨额穷岌,此刻正兴奋地在水洼地里自娱自乐地打着滚,哪里会有一丝怕水的样子,心中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了。
“奇怪,那本《洪荒异誌》上面不是说墨额穷岌怕水的吗?怎么这只小家伙却在水里玩得那么开心?”虽然想不通,但直觉却告诉他,眼前发生的怪事肯定与那血色金莲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次他的直觉还是对的,这只墨额穷岌能够如此,还真是那血色金莲的功效,从古至今,墨额穷岌的鼻骨都是往上长的,虽然这种结构可以让它在奔跑以及搏斗时呼吸更加顺畅,战斗力更持久,但一遇到水,便会从鼻子中直接灌入窒息而死,故而墨额穷岌最大的弱点便是怕水。
可是这只小墨额穷岌在刚出世不久,全身骨骼都还未定型之时,便被喂下吸收了张炽精气的血色金莲莲茎液汁,而这已具有了某些人体构造记忆的血色金莲,便将这只墨额穷岌完全与人类相反的按照其记忆来进行改造了。
这一切张炽当然不会知道,他现在正忙着让玉面鵟雕按照昨晚燕婆所说的方向先去探路。
“小墨,你跟着小黑的方向在前面走,我在中间,老金你在后面”,张炽当仁不让地做起了指挥者的角色,一一吩咐完毕,便向着这无边的森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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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空地边那条河流的对岸,一只体型略大,浑身棕红色的狐狸正隐藏在枝叶茂密的草蓬里,默不出声地看着张炽他们往树林的方向走去。
待他们一行没入树林中,那只棕红色的狐狸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嫉妒与狡黠,回过身便往那玉狐族修行的洞中府邸窜去。
刚进入洞中那府邸的大门之前,那只棕红色的狐狸便化身为一个穿着棕红色袖口绣边绵袍,年纪约十六七岁左右的一年轻俊美男子。
只见他在紧闭的大门之前站定,表情阴沉,脸色闪烁不定,最后还是狠下心,朝着自己脸上用力抠了一掌,随即,五个鲜红的掌印便出现在脸上。
这时,在府邸内传出了老祖宗慈祥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坚儿,怎么在外面这么久还不进来。”
“外婆,来啦”,那叫坚儿的年轻俊美男子应道,此刻府邸的大门打开了,葫坚闪身入内后,又自行关上。
正堂中,老祖宗拄着凤头拐杖,正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旁边正伴着一袭洁白百褶裙的黛玉及她的母亲阿凤,看见葫坚进入府内,老祖宗便急着问道:“坚儿,打探的情况怎么样了?”
葫坚一大步窜到正堂中,低着头向着老祖宗叩首道:“外婆,那个叫张炽的连同那三只怪物一行已经离开此地多时了。”
“终于离开了”,老祖宗喃喃自道:“离开多时?为什么不是他们一离开就立即回来禀报?噫?你的脸怎么啦?”
闻老祖宗此一问,黛玉以及阿凤这才注意到葫坚的脸上一道血红色的掌印。
“表哥,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黛玉一脸担忧之色,却是为了张炽。
只是那葫坚会错了意,以为表妹如此关心自己,更是下定了决心要将外婆安排好的事情拆散。
装作支支吾吾,一脸委屈的样子,说道:“我按照外婆的吩咐,看着他们何时离开,便准备回来汇报的,可是,可是……”,葫坚连续说了好几个可是,却没有下文。
这可把正堂中另外三个给急得,老祖宗将凤头拐杖往地下重重一跺,沉着脸,厉声说道:“坚儿,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如若有受委屈,外婆自会替你做主。”
葫坚见戏已做足,便说道:“刚才孙儿在外面盯着他们,待他们走的方向确定后便准备回来告诉外婆的,不料那张炽自以为聪明,说什么沿着瀑布那条河往下走,便可走出这云端林海,孙儿一见他们的方向有误,心里一急,便赶了过去,准备将他们引到南边的方向去的。”
“唉!你怎么可以擅作主张,自行其事,后来呢?”
“我听外婆你说过他人不错,以为他对我们玉狐族会友善才是,哪料到他一见我现身,问都不问,便叫那只墨额穷岌来抓我,还说没吃过烤狐……呃,我的肉,幸好我躲闪得快,但脸上还是被他打了一巴掌。”
“啊”黛玉和她母亲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葫坚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外婆,看来之前你也被他给骗了,看他那副想着剥我们的皮吃我们的肉的样子,哪有你说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