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当下再不怀疑,它肯定没有抢到那紫妃芝,要不早就找个地方修炼去了,眼看离峰脚下还有两三公里远,赤毛金猿再不迟疑,一闪身,抱着张炽从树缝之间穿越而下。
一股轰声如雷的水流声在穿过浓密的树林之后传到张炽的耳朵里,他不禁大喜,墨额穷岌怕水,这老金还真聪明,懂得到这里来躲躲。
一道悬崖出现在张炽的面前,只见一道近三十米宽的河面到此处后突然跌了下去,再往下一看,眼前是一条百米高的瀑布,巨大的水流从百米高的地方倾泻而下,冲击着下面的水潭,发出的轰鸣声在山谷里激荡回响,久久不能散去,一条由水雾被阳光照射后形成的七色彩虹,如一道天堑横跨山谷,张炽心潮澎湃,立刻想起了李白那首:“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名诗,可惜面对的只是一只猿猴,而且还处在被追杀中,如果是跟小珊在这儿郊游,那该多好呀。
想到小珊,张炽的心头立刻隐隐作痛,不禁叹了一口气。
赤毛金猿却没那么多诗情画意的想法,它将张炽带到悬崖边一处突出的怪石旁,让他隐藏在里面,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树顶,张炽立即明白了它要出去引开那只墨额穷岌。
不无担心地看着赤毛金猿飞身跃上树顶,如闪电般激射而去,张炽默默地念道:“老金,你一定要小心,如果你有什么不测,在这个地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乖乖地蹲着不动,老金与小珊的身影在脑中重叠交替着出现,胸口处有如一口气堵在那儿,心情也变得异常的差。
在怪石下等了良久,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张炽探出头,看了看,已感觉不到有什么危险了,便走了出来,到那瀑布顶的河水岸边。
河水也就半米多深,清澈见底,除了河中央的水流到了瀑布顶处快往下掉落的地方比较急以外,沿河岸处倒是平缓地流淌着,在无修洞里呆了近半年,哪见过这么宽敞、自然的河流,小孩心性一起,张炽便不由自主地抓往岸边的树枝,跳下河水玩耍起来。
河水冰冷但不刺骨,张炽索性将身上的一点衣服脱了个精光,整个人在水里游起泳来,他甚至还想到:“如果可以让老金每天带自己来这儿游泳,那该有多惬意呀。”
在河中站了起来,身上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看着自己强壮却略显得苍白的身子,想起以前古铜色的肌肤,如钢筋铁骨般的肌体,双是一阵伤感,一声大吼,双手在河水中相互击起水来,似是想把眼前这无奈接受的一切随着这一声吼叫全部忘掉。
随着他的吼叫声刚落下,树林里也响起了更大的一声吼叫,“墨额穷岌”,那股腥味也扑鼻而至,转过身,一只三米多高,十米长的上古奇兽正出现在树林顶端处。
张炽被吓得完全没有了任何的意识,眼睛死盯着那只即将从树端处飞扑而下的墨额穷岌,却见一道白光急速地朝着他怀中急射而来,嘴上正叼着那紫妃芝。
张炽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觉得眼前一道白光,一道强劲的力量从肩胛处传来,登时将他撞得飞了起来,正好从瀑布顶端入随着那股水流直落而下。
那只银丝抹绿狐却乘势在张炽的肩上一弹,原本已是强弩之末的身形“嗖”的一声,又急射出去,钻进了对面的一处草丛中,转眼便没了影子。
那墨额穷岌追了半天,到了这岸边时,眼看这银丝抹绿狐行将走投无路,哪料到这河中还会站着一个可作为它起点跳支点的人,即将到手的猎物转眼便失去了,竟是十分的不甘愿,在岸边来来回回了好久,确定再也无法找回紫妃芝,才悲痛地朝天大吼一声,舔了舔肚子,似乎在伤感着因失去紫妃芝而即将保不住的孩子,往森林里一步三回头,慢慢而去。
那只银丝抹绿狐钻进了草丛中,却并未走远,此刻正躲在一大丛枝叶茂密的草蓬中看着对面岸边的墨额穷岌。
确定走进了森林后的墨额穷岌不会再折返而回后,银丝抹绿狐从草丛中窜出,跃上岸边一块石头往下看,伫立良久,才折身返回草丛中。
一道白色的影子在阴暗的树林里走走停停,时而警惕地伸长了脖子观望着四周的动静,见没有任何危险后,才如一道白色的光炼朝一堆乱石中的洞口中射去,转眼便没入其中,不见踪影。
那只银丝抹绿狐沿着洞中往地下疾驰,那洞身也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一个天然的洞穴便出现在她的眼前,在那洞穴的深处,赫然有一座人工建成的美仑美奂的洞中府邸。
只见一条飘着白雾的地下河水围绕着那府邸四周,一座精致的小桥架在那条地下河上面,府邸的朱红大门紧闭着,一排修长的金镶玉竹正从那府邸的围墙内伸出黄绿相间的竹竿与竹叶,里面还隐约可见一幢幢盘龙附凤、飞檐斗拱的屋宇楼阁。
那只银丝抹绿狐还未至那朱红大门时,大门已然洞开,一个妇女慈祥而威严的声音在府邸内的正堂中央响起:“黛儿,你未经姥姥允许,私自外出,待会儿姥姥醒来,看她老人家怎么惩罚于你。”
待那银丝抹绿狐闪身从门进入后,那门随即便又紧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