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
朱砂忽然感到寂寞,她柔柔地靠着他的肩,像猫一样眯着眼:“藏宝图就在桌上的粉盒里,你随时可以拿走。”
盛凌云在没有丝毫防范下让她拆穿心事,内心颇为震荡:“你……你怎么知道?”
朱砂牵起嘴角,似笑非笑,有种动人心弦的美。
盛凌云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朱砂却笑了:“谢谢你,表哥。”
“谢我做什么?”他更加难堪。
“这些日子,你使我快乐到以后无论有什么变化,我都会原谅你。”
盛凌云凝视那只镶珐琅的玫瑰色K金盒子,在淡紫色胭脂的暗香中沉默很久,忽然站起来,什么也没带走:“我也谢谢你,和你在一起的这段回忆就是我最大的宝藏,我已别无所求。”
朱砂目送他离去,她忽然觉得不再寂寞了。
天气很冷,早上冷,晚上也冷,更冷的是人的寂寞,怎样在芸芸众生里找到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真是太难了,恐怕是一门艺术。
艾晴把羊绒帽子拉一拉,把银狐大衣裹一裹,这种独来独往、故作潇洒状的滋味,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了解的。
记得有次散步,偶尔路过一户人家楼下,花开了,一盆昙花结了七八个花蕾,雪白地探出露台来,那房子却是座空屋,没有人住。她在楼下徘徊良久,最终只得一声叹息:“不要说人,花也这么寂寞。”她说得一点也不过分,后来再经过那地方,花已经谢了,从花开到花谢,并没有人说过一句好。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艾晴摇摇头,开门去上班,盛凌云走后,屋子又空又寂寞,常常一个人来来去去,常常孤独,为什么在他离开后特别寂寞?
她叹口气,他这种男人就像鸦片,常常叫人想他的一举一动,他怎么把手插在口袋里,怎么轻笑,怎么皱眉。每天下班回家,看见电话静寂的放在地毯上,动也不动,响也不响,心里就觉得可怕,他不再来找她了。
艾晴失魂落魄地过马路,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子疾驰而过,她吓一跳,还来不及反应,一只坚定有力的手突然把她拽进怀里。
她怔然抬头,正迎上那双星一般闪亮的眼睛,盛凌云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紧她的手,但是她的心温暖了,她嘴角的笑意缓缓漾开,溅到眼睛里去。
他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