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螃见主人愀然不乐,陪笑道:“小爷,若要说天下奇花,那日小爷在海外得了阴阳珠之际不也是得了一株阴阳和合花么?那花长在先天阴阳珠之中,说不定也能派上用场。”
杨南摇头叹道:“那不是阴阳和合花,而是阴阳凌霄花,此花分具阴阳至纯之力,一株几可抵得上两株,不过,它虽长于先天阴阳珠之内,到如今却也不过是中期,想要大成又要等上千万年,千万年之后,我身何在?”
老螃暗暗吐了吐舌头,这天地灵物能见到幼生期已是绝无仅有,杨南手上如今虽有了三种至纯至净的灵花,但却没有一朵能派上用场,想来岂不令人沮丧?
虾统领可不管这些花花草草,他在宝库之中随处游荡、一路观赏过去,忽见那尖嘴大头领正捧着一个一尺多长、几可比及常人身高的硕大玉盒笑得合不拢嘴,似乎是一件极好玩的物件。
尖嘴大头领正暗乐之际,虾统领猛的在他肩上一拍,喝道:“尖嘴,你傻乐个什么劲?不帮小爷去寻至纯灵花,却捧着这个玉盒子做甚?”
尖嘴穿山甲唬得一跳,不禁将手中玉盒晃了一晃,怎料玉盒之中竟传来婴儿初啼之声,哇哇婴啼在人皇宝库中响起,显得极是诡异!
虾统领怔了一怔,愕然道:“爷爷啊!难道九洲人皇如此凶狠,竟连婴儿也拿来当宝了不成?”
尖嘴大头领急的直摇头,道:“虾统领莫要胡说,这虽然是个婴儿,却不是人身婴儿,你拍我一掌,可将它吓煞了……”
“不是人身婴儿?”虾统领听见尖嘴说得古怪,伸出细长脖子望去,只见那红色玉盒之中躺着一个青衣婴儿,粉白肌肤晶莹欲滴,小脸微微而笑,嘴角微微上翘,闭目正陷入沉沉睡眠,刚才一声婴啼正是从他口中发出。
虾统领见到这青衣婴儿,不禁皱眉道:“我说尖嘴贤弟,你贪嘴倒还罢了,最多尝尝一道酷刑,什么不好吃,却学那不成气的妖魔吃起人来?小爷生平最恨吃人妖怪,他若是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还是听哥哥一句话,哪里抓的婴儿,便送回去罢。”
虾统领见玉盒之中分明是一个粉装玉琢的人类婴儿,虽然身板小小,但五官躯体哪里不是人身?尖嘴大头领今方立大功,居然干出这等勾当,虾统领这番话说的极是语重心长。
尖嘴大头领吓得脸色发白,放下玉盒急道:“虾哥,你可不瞎说啊!小弟可是清白的!这婴儿不是我带进来的,刚才明明就在盒子之中……”
“好啦贤弟……明眼人不说瞎话!”虾统领脸上露出心领神会之色,望着尖嘴低声道:“不瞒你说,若是没有小爷戒律,我也想尝尝人肉的滋味,可是,你若想成气候,这吃人之事万万不可为之,听哥哥的,赶紧收起来,还给人家,我就当没看见就是。”
尖嘴大头领欲哭无泪,指着盒中青衣婴孩道:“这……这……虾哥,我没有啊……小爷戒律,我哪敢触犯?”
虾统领揽住尖嘴瘦弱肩膀,嘿嘿笑道:“你是没触犯,不过也快了,有道是羊入虎口,别无生路,幸好被哥哥看见,否则你身上血气一浓,瞎子也看得出来了!”
尖嘴大头领无故被虾统领坐实了罪名,哪里还顾得上这是人皇宝库,他陡然喝道:“我没有!虾哥,你休要胡说!!!”
这一声大喝好不大声,震得满库嗡嗡直响,虾统领被唬了一跳,不远处杨南正暗自着恼之时,忽听两个粗野妖怪无礼争吵,皱眉道:“你们两个可懂礼数?出去后各领十杖!”
两怪吐了吐舌头,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这十杖可不是好挨的,行刑之杖号称百鳞千叶杖,此杖专破妖力,一杖下去,浑身皮肉破开千处,端是有苦难言!
虾统领心中微怒,无端领了十杖责罚,怎不将帐记在尖嘴头上?他低低喝道:“好你个尖嘴,刚立了新功就恃宠生骄?你不听好言,他日休要后悔!”
尖嘴一喝出口,心中后悔无及,急忙拉住虾统领低叫道:“唉呀我的好哥哥,这都怪我,你莫要生气,这玉盒中的婴儿真不是我带进来的,我若要吃人,哪里会傻到在小爷眼皮子底下?”
虾统领愕然一呆,想想也是,小爷座下妖兵数十万,从没听说哪个妖怪入门之后还敢吃人,更别提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吃人!
那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么?
虾统领低声道:“这真不是你带进来的?那他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尖嘴大头领一脸苦笑的道:“我哪知道?小爷曾说,我可自选几件法宝,我便随处去看看有何中意之物,哪里知道这玉盒竟是打开的,我一望之下,只见一个俊美婴孩笑容可掬的躺在当中,这婴儿极是可爱,令我不禁笑出声来,哪知哥哥竟是误会了!”
“唉呀!你不也不早说?这下各领十杖可有得受了,我手下那帮家伙可是只认命令不认人,就是螃哥上去,也是一顿狠抽!”
虾统领直呼冤枉,这十杖之责挨的还真是冤枉!
尖嘴摇头叹息道:“我早说不是我带进来的,哥哥非要不信,争执起来,一时情急之下便大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