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露苦色,摇头叹道:“休说灵物难以为继,就是精通阵法的阵宗弟子、器宗弟子也没几个能主持补天大典,补天事宜关乎天下苍生,若是有半点差池,我道门弟子就要成为天下罪人,难……实在是难……”
众老道你一言、我一语商讨起修补结界之事,杨南见众多师叔师伯欲要商讨补天之事,这等事情他也插不上手,只是,回过头来望着昔日巍峨壮丽、冠绝天下,如今却成为一片废墟的长安城,心中也生起悲怆之感,摇头叹息道:“千古长安,毁于一旦,此处裂纹横生、沟壑纵横,时有倾陷之危,不宜重建长安,看来,这巍巍帝都也要另选他处了。”
杨南感叹之余,转过头来,望着身旁沉思不语的步虚道:“师尊,徒儿已是元神之身,不宜处置这俗间事务,不如由师尊发号施令,处置这战后之事?”
修补结界之事尚且再说,长安之战后,人间界九洲混乱未平,长安城兴建在即,三教弟子、各路妖魔俱要有人去处置安抚,杨南没了肉身,便想将这些杂事交给师尊步虚去处置。
步虚摇了摇头,绝美的脸庞上绽出鲜花盛开般的艳容,道:“你乃是玄帝钦命生主,更是我道家俗世教主,我与众位师兄要去商议修补九天结界和重造你肉身二事,这凡间之事,就任由你处置便是,只是……你仅剩元神,不可妄动法力,不然转眼间便有魂飞魄散之忧,未得新躯之前,绝不可与人斗法,切记切记!”
道家圣人,历来不插手凡间事务,此时现身长安乃是为天下气运而来,如今杨兰已经败走,他们哪里肯伸手去管这些琐事?
多沾红尘,便是多沾因果,对仙道大是有碍,若不是补天一事事关重大,各圣人早就各自散去,又去潜修了……
三教大会长安,儒门重新分裂,李浩、萧儒应声而诛,形宗名存实亡,心宗元气大伤,儒门已无力善后,佛门诸僧专修佛法,心怀慈悲,也不是治世裁决的宗门!
说来说去,除了杨南这个杀伐果决的道家教主,何人当得执掌重定天下之权?
杨南心中也知圣人境界再难步入红尘,当下也不推辞,点头道:“好,师尊既不愿多沾红尘,弟子也只好勉为其难了,若是有处置不当之处,还请师尊指教。”
“你向来决断公正、无人不服!”步虚露出一脸赞许神色,笑道:“我与众位师兄在这接天祭坛之顶暂留,等候忘尘仙人仙驾前来主持补天事宜,你可下山自去处置诸事,若得肉身妙法,不日之内,我当命人来唤你,人间之事由你一言而决,我倒要看看,何人敢不服?”
步虚说到最后,一双冰眸之中露出浓浓不屑之色,那股与生俱来的威势油然而发,在她心中,这万丈红尘乃是苦海,爱徒肯去理会这些琐事已是天大之幸,若是哪门哪派敢崩出半个不字……
哼哼!当她手中盘龙神兵是摆设么?
“如此,弟子告退!”杨南听得师尊之令,心中不禁暗暗好笑,此时道家声威大振,多年不见,师尊境界突飞猛进,但脾气依旧如昔,难怪这些不世出的兵圣、法圣们个个惧她如虎!
不过,就是不仗着阳皇步虚的威名,杨南又岂容得有人说不?
杨南转过头来,望着接天祭坛顶上那面露期盼之色的三教各派子弟哈哈笑道:“诸弟子浴血奋战,终得胜出,此际有功则赏、有过则罚,可随我去威阳城青龙观处置勾当!”
长安雄城已毁,八百里荒无人烟,而杨南这个通天教主的行辕也只能设在近处最大的道观所在地‘青龙观’了。
众弟子力战过后,正盼着教主发话,此际听得谕令,顿时欢声雷动、喜出望外!
以杨南的行事准则,在大战之时出力的各派弟子定当少不了好处,连道门十圣这些老一辈的顶尖人物都对杨南礼敬有加,各派低辈弟子哪里敢有二话?
杨南身旁的老螃皱起眉头低声道:“小爷,青龙观乃是法宗道场,小爷却是兵宗掌门,以法宗道场为兵宗掌门驻跸之所,怕是有所不妥吧?”
杨南见老螃一双横目细眼中满是精打细算的神色,不由哈哈一笑,道:“我虽是昆仑掌门,但却是道家之主!兵宗、法宗俱是我道家分支,青龙观就是符宗、丹宗各个分支道场也是无碍,老螃,你休要太死心眼了……”
老螃见杨南如此言语,不禁尴尬一笑,垂头不再多言,不远处各派弟子听得教主如此言语,个个心中更是增了三分敬意。
若有包容四海九洲之心胸,岂能成就无上通天教主威名?
杨南拜别师尊步虚,转身便带着三教弟子下坛而去,三教弟子看的看、押的押、拖的拖、拉的拉,押着十万妖魔,浩浩荡荡的往长安辅城威阳城而来。
(八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