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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儒、杨南同时惊呼,方玄以为自己看破了姬良用躯体所的碑贴,但是,他身在局中,怎会知道这姬良便是有意将阴冥贴一而再、再而三的写数次,让方玄生出欲胜之心?
金笔铁、利若神剑,这一切之威,直将所有黑云尽数剖开!
方玄一剑当空,威芒无伦的扑了过来,姬良苍老面庞上露出同样狂热的神色,大喝道:“好个心宗铁,我要令你输得心服口服!”
姬良身形一转,阴柔深沉的笔意陡然又是一变,身躯隐隐约约、闪闪烁烁,似有似无、似实似虚,方玄愕然之间,儒气所化的金色长兵已经扑了个空,穿过姬良身躯,好像穿过了空气一般!
萧儒博学多才,眼见姬良变化出来的第三种古怪法贴,脸上悚然色变,道:“虚实大篆?阿玄危险……”
方玄早在一剑扑空之际便觉不好,但他已被姬良那无处不在、虚实相间的身影缠住,便是再用出诸圣手卷护身也抗不住了!
姬良这一路笔意诡异莫测,虚虚实实之间,已将方玄护身金罩探个通透,他一脸冷笑的抬起手掌,轻轻将方玄拍得高飞,凌空一指,点在方玄脚底,方玄一声闷哼,护身金光罩发出碎裂之声,无数细小碎纹喀嚓作响,瞬间布满整个金色光罩。
姬良袍袖轻轻一拂,将方玄护身光罩打得支离破碎,负手于后,一片森然道:“心宗掌门,不过如此,方玄,你的死期已至了!”
方玄遇险,言钱、蓝清、公辅三位老宗师骇然色变,同时疾呼道:“姬宗师手下留情!”
若不是修士决斗之际,断然不许他人插手,三位老宗师早就伸手干涉,方玄与姬良谁弱谁强,三宗师早就看得分明,此时眼见方玄便要陨命姬良掌下,心中岂不骇痛?
方玄委靡在地,动弹不得,姬良这一式神鬼难测的虚实贴,不仅破了他的护身金光,更将他全身儒力毁个干净,此时就是想逃也是难能,姬良哪里肯放,伸五指疾抓,便向方玄笼去,这五指黑光犀利非常,只要轻轻一抓,便可轻易将方玄爪成肉泥!
姬良五指落到方玄身上时,心宗门人不禁惨极而呼,三位老宗师掩面不忍观看,忽然听到萧儒哈哈大笑道:“姬老宗师,这一战我方已输,多谢老宗师手下留情。”
蓝清睁大眼睛一看,却见方玄正神色委靡的站在杨南身后,脸上还留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而姬良却满面铁青的立在原地,眼中满是不解之色。
场中的方玄何时到了杨南身后,在场之人没有一个看得清楚!
蓝清看看姬良,再看看杨南、萧儒二人,老脸上忽然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这情形看起来并非姬良手下留情,而是杨南、萧儒二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方玄救了回来!
否则,以姬良对诸圣手卷志在必得之心,如何会放过方玄?
如今方玄未死,手卷未失,儒教虽然败了一场,却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萧儒转对杨南一笑,道:“杨兄好手段,这无形之法神出鬼没,我本想撕破脸皮去救阿玄,这下总算是相安无事了。”
杨南脸色平静,望着方玄低笑道:“阿玄遇险,我若不救,杨南还有何颜面去见岳父母、青颜?此乃份内之事,萧兄见笑了。”
杨南初时见方玄遇险,便叫紧那叱用出无形之遁时刻待命,待到姬良狠下辣手之际,紧那叱早就无形无影的背着方玄逃回杨南身旁,这紧那叱天生异样神通,用无形之遁时便是圣人也极难觉察,姬良只道方玄还有余力逃回本阵,心中懊丧不已,哪知这其中的缘故?
这当中缘故,只有渐入圣境的萧儒略知一二,满殿过万儒门宗师竟一个也看不出来!方玄更是一脸懵懂、不明所以!
姬良虽然得胜,却胡然不喜,望着方玄冷笑数声,道:“算你运气,逃得一条性命,只不过,我兄长、小弟修为远在我之上,只要再胜一场,儒教便要听从我真宗号令!”
三局二胜,真宗占了先手,形势对儒教大是不利!
萧儒一脸淡然的道:“真宗儒术,果然大异寻常,不知现在是哪一位老宗师下场赐教?”
捧着一方古砚,一脸木讷的姬成忽然站了出来,低低道:“姬成修为浅薄,不知哪一位宗师愿意赐教?”
他语气低缓,坚定有力,脸庞虽是木讷苍老,但那股气凝若山的气势令杨南、萧儒二人心中齐齐一惊!
这儒力最差的姬成手中捧着的古砚不是他物,正是儒门三圣物之一的锦绣砚台!
锦绣砚台,妙笔生花,乃是两件相辅相成的儒门圣器,传闻锦绣砚台中有大能儒仙写就的一篇神文,此文可化诸天世界、可显文星气运,气象宏大、威能宽广,落入锦绣砚台中,便如入罗网,欲张无力、欲逃无门,当真可惊可畏!
这姬成虽与方玄同是儒门大宗师,但他浸yin儒术多年,已养有一身浩然之气,高下之别,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