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相许’之后,双眸之中,似乎隐隐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破壳而出,仿若这句话,就像是一剂最有效的良药,竟无意识之中,分外凑巧得开启了汤圆心底最深处的野性与**……
头顶的夜色这般动人,四周的虫蟾蛙鸣之声不绝于耳,世界这般美妙,为何她却偏生要被困在四方大院之中,莫非此生的她当真注定只能成为如这本书中所描绘女子那般的可怜之人麽?
越想一分,心中的不甘便多一分,叶欢紧了紧拳,附耳在汤圆耳边,压低声音道:“汤圆儿,我们……逃吧!”
汤圆儿抬起头,与叶欢四眼相对,望见此时的叶欢双目灼灼,其中燃烧着的炙热与希望好似能将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可……汤圆儿低下头去,摇了摇脑袋,竟拒绝了,低头解释道:“阿欢,我想去看看斐国的天泉。”
叶欢一愣:“天泉?”
“那里是我爹爹消失的地方。”汤圆将头枕在叶欢的肩头,说得一派淡定。
这是她第一次听汤圆提到他的爹爹,听着汤圆说得这般伤悲,她不禁心下紧了紧,急忙道:“好,我定会陪你去看看那天泉,汤圆儿想去何处,我便陪你去何处。”
而在二人的身后,斐子笑正屏息听着二人之间的每一句对话,眸中神色越来越分辨不清喜怒,一直等到二人重新转身回到马车之后,他才佯装若无其事得重新闭上眼睛,只是,他唇角轻挑,——若是方才叶欢与汤圆逃走的话,隐藏在马车周围的暗卫们,必然会有一百种办法,让她乖乖回来……
赶车的时日总是过得飞快,日子便在毒花一声声娇滴滴的‘子笑哥哥’的呼唤声中划了过去,大抵过了半个月光景,这辆豪华的大马车,终于行驶在了斐国城都——阙城的城脚下。
斐国本便富裕,阙城乃斐国的城都,国泰民安繁荣昌盛云云自是不用多提,且区别于玉华国都的大胆奔放,斐国的民风更偏向于婉约风华,凡是过的女子,皆穿着得体大方,并没有露出丰满的胸线或者若隐若现的身体弧度,就连脖颈都被衣衫给掩盖了去,偶尔有一两个年轻姑娘不经意露出白皙的脖颈来,一举手一投足都是说不尽道不明的优雅风情。
马车自是异常顺利得驶进了阙城,叶欢拉开帘幕望去,各商各户皆是生意兴隆,时常有或口遮美人扇,或手捻云锦帕的大家闺秀含羞走过,年轻的书生们在书院齐声朗诵四书五经,锦衣翩公子们则三两个在酒楼茶肆小聚,高谈阔论当今朝政形式,街边捏泥人儿的爷爷亦是一副逗乐之相,跟捏出来的欢喜佛有得一拼。
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叶欢偷偷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斐子笑,果然只有阙城这般好的水土环境,才能养育出斐子笑这般温润如美玉的男子。
叶欢正打量着他,哪曾想斐子笑恰在此时刷得睁开眼来,透彻的双眼满是兴味得瞧着她,好笑道:“没曾想你竟这般着急,还未入了我太子府,便偷偷观赏你未来的夫婿。”
叶欢嘴角一抽,正要反驳,便听一旁的毒花不甘落后得换了个话题道:“子笑哥哥,你曾答应我说待回到了阙城,便带我去逛夜市玩儿呢!”
斐子笑微不可闻得皱了皱眉,眸中迅速闪过一丝烦恶,又恢复平日里的优雅淡笑,干脆对着叶欢建议道:“连续赶了这么多天的日程,今日想来大家都已乏了,今夜大家先休息稳妥,明日晚上,我们再一起去夜市瞧瞧,可好?”
毒花的面容瞬间又变得委屈:“子笑哥哥,就我们两个一起玩儿不好么……”
斐子笑微侧头,笑得云淡风轻:“夜市自然人多些才热闹。”
叶欢憋笑垂下头来,为这般悲催的毒花默了十秒钟的哀,之前那一鞭之仇,并非她不想报,而是……在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她实在是觉得这匈奴公主太悲催了些,且不说小小年纪就被自家的父王给分派给了敌国的太子做妃子,就单单说斐子笑对她这般冷淡的态度,她却依旧坚持热脸贴着冷屁股……罢了,罢了,女人何可为难女人,她不过是个孩子,她一个大人,又有什么好和小孩子相计较的。
控制了下表情,叶欢重新抬起头来,对斐子笑的提议表示分外赞同,于是一车子的人,除了毒花嘟着嘴巴在赌气之外,其余三人都各自闭上了眼睛休息。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程,最后总算是停在了太子府前。出乎叶欢的意料,太子回归,整个太子府出来迎接的人,竟清一色得全是男子。相比起之前自己刚到千岁临府邸上的时候,那姹紫嫣红排排站的宠姬们,斐太子的太子府也忒冷清了些。
等老管家率领着下人们恭恭敬敬得向着斐子笑鞠了躬后,众人便迎着太子这四人走进了府邸。
斐子笑的府邸却跟他此人这般温文尔雅,假山小溪三两树桃花,优美得好似一幅画卷,但见那河中欢快游着几尾红色鲤鱼,池水清澈见底,瞧着便让人心旷神怡。斐太子让老管家安排了各自的房间,自己便匆匆去了书房处理公事。
只是让叶欢皱眉的是,也不知道是否是斐子笑刻意为之,叶欢的房间竟然距离汤圆的房间甚远,一个在西厢房,一个在东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