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得忍。小侯爷那种性子,别人那么折辱他,他都忍下来了,您更得忍。”
其华仍要挣脱,紫英跪下来,泣道:“小姐,奴婢知道您有轻功,还知道您对苏相府的人并没有什么感情,完全可以一个人逃得远远的。奴婢不知道侯爷拿什么来威胁您,也不知道当初那半个月您是怎么忍过来的。可必定有什么很特殊的事情,才能让您这般忍辱负重。您忍到了今天,可不能功亏一篑!就是为了小侯爷,您也得继续忍下去!”
其华站在门口剧烈地喘气,怎么忍下来的?若非为了娘在地下的安宁,为了云臻能平平安安度过这两年,自己需要忍受这种欺辱吗?
她渐渐平定着呼吸,头脑也开始恢复冷静。顾宣今日这般折辱云臻,还故意叫自己去天驷监,只怕就是等着自己和云臻在羞怒之下失去理智吧?贪腐一案没有达到目的,他的下一着只怕会更加阴险毒辣。
其华慢慢地走回来,坐在凳子上。良久,忽笑了一笑,“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紫英见她方好些忽然又提起这茬,吓了一跳,其华接着道:“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云臻以前帮我出过气,我也只是替他出一口恶气罢了。”
她又冷冷一笑,“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还不到时候呢,不然他也不会救云臻出来。他不是喜欢做戏吗?我就成全他。”
她招紫英到面前,轻声道:“你去瑞雪堂,和素梅她们聊天,打听一下……”
※※※
顾宣这日由天驷监回来,到俯仰轩来回话的人甚多,众人正说着时,忽听门外顾十一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师爷们吓得还来不及躲避,其华已笑着进来,“各位不必多礼,早和定昭说过,要拜见各位先生。”她这么一说,师爷们只得齐齐行礼,“见过夫人。”
顾宣微笑道:“你怎么来了?昨儿方中了暑,该多歇着才是。”其华将手中的木盘放在桌上,柔声道:“我好得差不多了。正是见天热,煮了酸梅汤,又用冰镇过,给相公去火消暑。”说着将碗端到顾宣面前。又向众师爷笑道:“我煮了很多,各位先生若是不嫌弃,这就命人送去集贤院。”众师爷盯着冰镇酸梅汤,各自咽了一口口水,纷纷谢过。
顾宣微笑道:“让夫人费心了。”其华柔声道:“相公日夜操劳,我做这些是应该的。来,试一试我的手艺怎么样。”说着勺了一匙,送到顾宣唇边。师爷们窃窃地忍笑低头。
顾宣盯着其华,慢慢地将酸梅汤咽下去,脸上神情平静,缓缓点头,“不错。”
其华笑道:“那相公就赶紧全部喝了。”她又勺了一匙,脸上带着娇嗔的笑,送到顾宣唇边。师爷们的头快勾到了地上,顾宣盯着其华看了片刻,端起瓷碗,一饮而尽。
他喝完酸梅汤,正要开口叫其华回去。其华已四顾看了看,道:“原来相公在这里藏了这么多书呀,明知道我爱看书,却只瞒着我。”
她回头娇笑道:“相公,你们议事吧,我在这里看看书,不用理我。”顾宣只得对师爷们笑道:“咱们继续说。”
刚和师爷们说了一会话,顾宣抬起头,见顾十一面色有些不对,顺着他眼光看向博古架子前的其华,不禁面色微变,唤道:“夫人!”
其华似是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手一松,本来捧在手中的古董瓶子跌在地上,摔得粉碎。顾宣和顾十一脸上肌肉同时抽搐了一下,尚来不及说话,其华已拍着胸口,娇嗔道:“相公,你突然叫我,可吓我一跳。”说罢又用可怜兮兮的眼光看着顾宣,“这个,打碎了,不碍事吧?”
府中掌管案牍文书的钱师爷的眼皮也突突地跳了几下,他素爱古玩,认出这古董瓶子是古端朝年间的白釉瓷瓶,世间仅存两个,另一个在大内皇宫,实是价值不菲。
顾宣先前喝的酸梅汤哽在胸口,觉得味道似乎有些不对劲,面上却微笑道:“不要紧,一个瓷瓶罢了。”见其华欲弯腰去捡碎片,他站起身走过来,“叫下人来收,你别割了手。”师爷们连声附和,“就是,夫人,您不用管了。”
顾宣边走边道:“小心割着,你回去歇着吧。”他攥住其华的手腕,就要将她往外拖。其华被他拖出一步,却“唉哟”叫了一声,眼泪都迸了出来,顾宣只得松了手,问道:“怎么了?”其华泪水涟涟地说道:“割到脚了。”
屋内顿时乱成一团,有的师爷便跑出去叫人唤大夫,有的围了过来。顾宣蹲下身子,正要脱下其华的鞋子细看,其华羞答答地将他一推,“先生们还在这儿呢。”
顾宣不由分说要抱她起来,她似羞得满脸通红,往后闪躲。两人推搡间其华撞上身后的博古架子,只听“哗啦”“呛啷”声不绝,紧接着轰地一声,博古架子倒下来,若非众师爷见机躲得快,非砸中几个人不可。
其华却在博古架子要倒下来的一瞬间,被顾宣拖到一边。眼见顾宣望着满地碎片的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她面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吓、吓死我了,相公,幸亏你救了我……”说罢□一声,两眼一闭,显然受惊过度,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