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山间,可那几只鸡惊破了胆之余,只往灌木丛里钻,有些许动静都不敢出来,二人寻得十分辛苦,直寻了个多时辰,才将七只鸡一一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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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悄悄溜入那户农家,将鸡放入柴园,正要离开,却听屋内传来汉子的喝骂声:“个死婆娘,娶了你来有何用?!连个鸡都看不住!那可都是下蛋的母鸡,要拿来换盐吃的!”接着便是妇人的哭嚎,木棍落下的声音。
顾云臻忙道:“我们去劝,就说鸡找回来了。”其华点头,二人出了柴园,跳到院子里,刚绕到窗下,只听得屋内妇人□之声大作,似是被打得疼了。
其华急道:“要打出人命了。”说着便要往屋内冲。顾云臻却听出来一些不对劲,待那妇人再□几声,他顿时红了脸,猛地伸手将其华拉住,将她拉入一边的杂屋。
其华被推入杂屋,不解问道:“怎么了?”顾云臻扭捏道:“别管了。咱们走吧。”恰好邻屋那妇人长长地叫了一声,其华急道:“我们闯的祸,怎能不管!至少也得告诉他们鸡找回来了。”说着便要张嘴。
顾云臻情急之下冲上前捂住她的嘴,不料用力过猛,二人倒在一边的干麦秸堆上,扬起一股灰尘,夹着干麦杆的清香。其华被灰尘迷了眼,气得边揉眼睛边捣了顾云臻一拳,道:“你干什么?!你……”
顾云臻忙道:“别揉,我来帮你吹。”拉开她的手,冲着她的眼睛吹了几下。其华担心那妇人挨不过打,道:“好了,没事了,咱们赶紧告诉他们……”
她运动了半天,脸上红彤彤的,眼睫毛一闪一闪,嘴唇比山间的野果子还要饱满。顾云臻看得呆了,恰逢那边正屋里的妇人又叫了几声,他心中似荡秋千般地忽悠了一下,不自觉地展开双臂,将其华紧紧箍在怀中,嘴便对准了她的嘴。
其华要说的话全部被堵了回去,身下的干麦秸堆在轻轻地响,仿佛细细的火在燃烧着什么。迷迷糊糊之余,她挣扎着“呜呜”了几声,只听得那边正屋里的妇人也在“呜呜”地叫,其华忽然间明白了那汉子和妇人正在做什么,然而却不明白,自己二人正在做什么。
虽然糊涂,其华还是一巴掌甩在了顾云臻脸上。这一巴掌甩出,她仿佛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颤抖着推开顾云臻,跑了出去。跑出很远,才见黑芙蓉在前面闲逛,她情急之下竟忘了自己还没有学会骑马,手脚打颤地爬上马鞍,黑芙蓉却怎么也不动弹,回头一看,只见顾云臻脸红红的跟在后面,见她回头,便马上低下头,下巴恨不得勾到地上。
其华十分羞恼,想下马,黑芙蓉却烦燥不安地原地转圈,她下了数次都没有成功。顾云臻走上前来,牵住马缰,黑芙蓉这才停止转圈,慢慢地往前走。二人这般一个在马上,一个在前牵着缰绳,走了十余里路,都觉得如同走在云端一般。
回到杏林,其华的脚又卡在了马蹬中,顾云臻上前将她抱下来,其华挣扎道:“你放开!”顾云臻用力将她抱在怀中,颤声道:“不放!”其华道:“你放不放?!”顾云臻麻着胆子道:“就是不放!一辈子也不放!”二人这般僵持,顾云臻越抱越紧,其华的身子也越来越软,却始终不看他。
顾云臻只得耍无赖,在其华耳边道:“你答应我,明天还来学骑马,我就放开你。”其华又将头别向另外一边,不作声。顾云臻急道:“你若就此不学了,我要黑芙蓉也没什么用,索性将它宰了。”
黑芙蓉在旁不满地喷鼻抗议,其华冷冷道:“宰了它,你舍得?”顾云臻道:“有什么舍不得?今天是它闯的祸,我才……”其华急道:“你还说!”两人便又脸红红地沉默了。
过了许久,顾云臻用极低的声音央求道:“你明天再来。”好半天,才听到其华低低地“嗯”了一声,顾云臻犹自不敢相信,其华嗔道:“我都答应你了,你还不放开!”顾云臻呆呆地松开手,其华往他脚上狠狠地踢了一下,一跺脚,飞身就跑。
顾云臻追出几步,叫道:“明天一定要来!不见不散!”其华跑出很远,才应了一声。顾云臻呆了许久,直到黑芙蓉来舔他的手才清醒过来,往回走时,心里像喝了冰糖一样的舒服,全身所有的毛孔都有快乐向外丝丝倾泄,不停地对自己说:她没生气,她没生气。
☆.红粉阱
回到顾府,用过晚饭,顾宣便来到瑞雪堂与顾夫人说话。顾云臻站在一边听着,却是些与其他公爵府人情往来的琐事,他向来不喜理这些,听得几句便又想着日间的事。顾夫人见他时不时露出诡异的笑容,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再后来连旁边侍侯着的大丫头们也忍俊不禁,笑成一团。
顾宣瞥了几眼,开口唤道:“云臻!”连唤三声,顾云臻才抬起头,慌慌张张道:“是,小叔叔。”
顾宣向顾夫人道:“大嫂,还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纪阳府那边庄子出了点问题,佃户们不肯交租。我本想亲自过去看一看,奈何朝中事多,抽不开身,想将这事交给云臻。他也不小了,得学着打理侯府事务。”
纪阳府是顾家的封地,顾府每年大部分进项都是从那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