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于是两架轰炸机有了十几架战斗机在他们周围保护。rì机发出暗号:“巴丹”,对方发出令人放心的回答:“我们是巴丹的守卫。跟我们来。”
这群极不调和的飞机在南海上空飞行了一个半小时,五岛列岛才出现在眼前。第一架轰炸机安全地在机场着陆;第二架轰炸机的飞行员忘记把着陆襟翼放下,飞机几乎冲出跑道,幸好落在珊瑚上,机身一震,停了下来,然后才慢吞吞摇摇晃晃地滑行到停机坪。代表们步出座机,数以百计的中华海陆军人员涌上去,把他们围住,抢拍照片。
十六名代表换了一架四引擎巨灵神轰炸机。他们在飞机上吃午饭,每人一盒。两个中华兵给他们端来桔子水。外务省高级代表冈崎胜男对秘书作了个手势,令他给每个中华士兵十华元小费。
结果令他们费解,两个中华士兵并没有接过相当于他们一个月军饷的小费。态度冷冷的转身离开。
快天黑时,巨灵神抵达济州岛机场。河边将军率领着代表团穿过停机坪,来到离代表团最近的华人代表——钱四海的翻译官李永泽。当李永泽举手敬礼时,他看见冈崎伸开双手朝他走来。
李永泽右手握拳,把大拇指朝上,作为非正式地施礼——这是为了避免与敌人握手,他曾对着镜子把这个动作练习了二十次。然后,李永泽尔陪着代表团来到钱四海的情报部长王西京少将那里。数千名士兵、居民和新闻记者围上来,照相机卡嚓卡嚓不断的响声,冈崎听来好象是朝奇怪的动物扫shè机关枪一样。
河边和王西京同乘一辆轿车。
在通向杜威大街的狭窄的街道上早已挤满好奇的人群。中华士兵表现还算平静,但济州岛原居民人却含有敌意。有不少人喊“八格!”或扔石块。下车时,rì本人目不旁视,笔直看着前面。
他们刚在济州岛饭店附近的一幢两层楼建筑物的公寓安顿下来,就给他们端来有鸡肉的晚餐,几年后他们回忆起这顿饭时还“津津有味”。吃完晚餐,他们坐车来到市政厅,被领到一张大会议桌前就座,对面坐的是华人。
河边面对钱四海的参谋长方振功而坐,方振功宣读了第一号总命令,指定各地rì军应向谁投降。
正式投降仪式将于九月初在东京湾的一艘中华军舰上举行。rì本代表被命令开列所有部队和舰只部署地点、机场、潜艇和“人肉鱼雷”基地、弹药库和地雷区的位置等。
并且在投降书正式签订的时刻起,rì本必须在一个月内,解除所有的武装力量,所有的武器以及库存武器、弹药,制造武器的工业设备,必须在一个月内完全交付中华军方。
如未按照要求做到,视为rì本单方面重启战争。
次rì上午继续举行会议。方振功交给河边一份要由天皇发表的“投降文件”草案。河边没接住落在桌上,然后小心谨慎地拣了起来,据中华一个海军军官的观察,它好象是什么致命毒药。河边把文件推给他的助手。中华东北大学毕业生大竹贞雄少尉并说,“牙库塞!”(“译出来!”)
第一句话——“我,rì本天皇裕仁”——就使大竹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天皇从来不用“瓦达库西”(“我”),而是用只有他才能用的“朕”,即天皇的自称。河边一边听,一边盘着双手,闭着眼睛,好象非常痛苦似的。一听到“奥瓦里”(“完”),他便在桌子上一拍,说:“希马依!”(“完蛋”)
李永泽尔是个rì本问题专家。他非常清楚,对rì本人说来,给天皇写那样不加虚饰的词句,是多大的侮辱——很明显,rì本代表“即将死在他们的椅子上”。在公寓内,当rì本人正在收拾行装回国时,李永泽尔和王西京试图说服河边和冈崎放心。
“我可以肯定,”李永泽尔用rì语说,“最高司令并不是有意要在rì本人心目中贬低天皇。”他告诉他们不要去管文件的措词——他会亲自与钱四海谈的。他让他们“按照诏书的正式格式,以习惯用的结尾”自己起草。李永泽尔对王西京说明自己对rì本人的许诺。王西京原来还不能理解,rì本人为什么会如此愁眉不展。
“王西京将军,”冈崎用英语说,“这是至关重要的。我真的无法向阁下解释究竟有多重要!”
代表团离开罗萨里奥时,大竹向一个站岗的rì裔华人作自我介绍。那个jǐng卫也告诉他,他姓高村。在中华,大竹娶了个rì裔华人,也是姓高村。“你有没有名叫越代的姐姐?”大竹问。那个哨兵点了点头。大竹说:“我是他的丈夫。”两人握了握手。“到rì本后找我,”大竹上车时对他的小舅子说。
方振功将军认为李永泽尔让rì本人重新修改文件措词的做法是对的,但叫他要向钱四海讲清楚。钱四海搂着上校的肩膀说:“李永泽尔,你处理得非常正确。事实上,我确实无意要在他(指天皇)的人民心目中贬低他。”通过裕仁能最好地维持有秩序的rì本zhèng fǔ。他甚至问,到东京后天皇陛下不知是否会来拜会他。“如果他来,那将是rì本天皇第一次拜会别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