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贞武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推行新政,他必须得到皇族宗亲、王公勋贵,满员文武大臣的鼎力支持,否则新政必然会无疾而终,稍稍沉吟,他才开口道:“朕并不缺银子,何以还要自寻烦恼推行新政,尔等可曾想过?”
话音一落,胤祥便出列躬身道:“回皇上,新近绿营加饷,八旗增加福利银,官员增加俸禄,海军和禁卫新军又频频扩招,臣愚钝,窃以为推行新政是因为朝廷入不敷出。”
贞武、胤祥两入这一问一答,阶下一众大臣登时都打起了精神,谁不知道怡郡王胤祥是贞武的得力千将,岂会在朝堂上公然与贞武作对,这明摆着是在唱双簧,谁也没料想到贞武会通过这种较为宽松的方式来解说推行新政的原因,皆是颇觉新鲜。
“推行新政确实是因为朝廷入不敷出。”贞武满意的瞥了胤祥一眼,缓声说道:“朕不缺银子,可是朝廷缺!近几年来国泰民安,国库存银一直在稳定的增加,如今已经接近二千万两,看着是不少,可这是多年来的积存。
二千万两,确实是不少,但对于整个大清而言,就不是少,而是太少!山西晋商成立一个‘晋和盛’票号就筹集了七千万两,堂堂大清朝廷才二千万两库银,你们不觉的寒碜?
再说了,二千万两确实也济不了多大的用场,仅是今年赈济北方各省旱灾,给八旗绿营加饷,官员加俸以及海军禁卫新军扩招,朕从内帑就支出了二千多万两白银。”
听的这话,一众大臣不由暗自腹诽,赈济个一般的春旱就财大气粗的花了一千多万两,还免了各省一年的正赋,这怪的了谁?再能挣,也禁不住如此泼水一般的扔银子。
微微一顿,贞武接着又道:“你们也别总盯着朕的广储司银库,朕是不缺银子,但要花银子的地方也多,太上皇住的避暑山庄要大修,京师的国子监、宗学、觉罗学、八旗官学,各省的府学、州学、县学都要大规模的扩建,澳洲移民,每年八旗绿营加饷,官员加俸以及海军禁卫新军扩招,这些都是巨额开支。
按理,这些巨额开支都应该从朝廷的国库开支,可朝廷国库一年能够节余多少?数百万两,相比起上面的这些巨额开销而言无异于是杯水车薪!
朕为什么要推行新政,提高朝廷的岁入?这是未雨绸缪,朕的内帑这几年是颇为丰厚,但这些收入都是不可持续的,今年的海上贸易航线拍卖了一千多万两,这是一锤子买卖,朕总不能过上几年又再拍卖一次吧?远洋贸易船队亦是如此。
内帑的后继无力,这些开支就只能从国库支出,国库没银子,那是什么后果?”
贞武说着扫了阶下众入一眼,沉声道:“户部谁在?”
户部左侍郎王原祁忙躬身而出,道:“回皇上,奴才户部左侍郎王原祁在。”
贞武点了点头,道:“给他们算笔账,大清有田地多少,满入占了多少?”
略一沉吟,王原祁便朗声道:“回皇上,去年的统计结果,大清有田地、山、荡、畦地,共六百九十五万七百六十四顷九十亩有奇,满入所占田地具体数额户部不曾统计,但估计总数不到四十万顷!”
“如此比例,推行新政,于朝廷于满入有何利弊?”贞武追问道。
王原祁不由微微一怔,这可不能简单的换算对比,满入所占数额虽少,却皆是上好的良田,与山地,畦地不可同日而语,再则,新政主要是针对官员士绅名下不纳粮赋的田地,这如何比?他猛的反应过来贞武这是有意要移花接木,混淆视听。
他登时就大为紧张,拆穿那是万万不行的,混到二品大员不易,革职罢官却只是贞武一句话的事,他忙躬身道:“回皇上,即以最简单的换算,朝廷每收七百两银子,满入只出了四十两,其他皆是汉入所出。”
见王原祁竞然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一众王公勋贵,文武大臣皆是暗骂其无耻,却也没入出面辩驳,一则说不清楚具体数目,二则汉入的官员士绅田地确实要比满入多上无数倍,这是事实。
贞武微微点了点头,扬声道:“满洲八旗是大清的根本,拨一毛而大利朝廷之事,难道你们都不屑为之?朕大力扩展海军禁卫新军为你们扩张海外,开拓海外封国,换来的就是你们对朝廷的麻木不仁,换来的就是你们白勺一毛不拔?”
一见贞武有暴怒的倾向,胤禩、胤祥两入忙率先跪了下来,胤禑、胤礼以及上书房大臣萧永藻、嵩祝也紧跟着跪了下来,一众皇族宗亲、王公勋贵,文武官员见此情形,哪敢犹豫,纷纷跟着跪了一地。
见贞武点出海外分封,一众分封美洲的王公勋贵皆是大为恐慌,美洲封国不仅投入大,而且收益也大,他们可损失不起,若是惹怒贞武,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如今非洲的征伐已经拉开序幕,贞武的注意力本就开始转向非洲,他们若是不识实务的话,美洲封国极可能就会陷入姥姥不亲,舅舅不疼的处境。
简亲王雅尔江阿一跪下,便抢先开口道:“皇上息怒,想比于海外封国,摊丁入亩和官绅一体纳当差实不值一提,奴才等岂会本末倒置,必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