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仲回到狄道城里之后,没有清洗身上的沾着的碎肉血渍,就这样杀气冲天的上了城头,一直遥遥看着匈奴骑兵对月氏人的追杀,直到匈奴骑兵收兵回营翁仲才放下心来。
这个时候翁仲也看出来了,跟自己打的很有可能根本不是匈奴人而是陇西西部的月氏人,而原本还在九原的匈奴人却不知道为什么跑到陇西来抄月氏人的后路了,而且还来的是刚刚好。
看着匈奴大军纷纷安寨扎营,翁仲稍微松了口气,转身下城前叮嘱跟在身边的校尉道:“尔等今晚定不能懈怠。匈奴人有何状况立时报于本将军。”
“喏!”
可惜翁仲不知道的是,冒顿比他还要担心晚上会被秦军偷袭,所以他此刻光天化rì之下施施然的在离狄道城不到二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所为只是为了做个样子给狄道城的秦军看。
冒顿知道自己的二十万大军一个个人困马乏,如果自己让他们休息,恐怕立刻就能倒下一片,躺地不起。晚上如果秦军来袭营估计根本不会遇到什么抵抗。
所以冒顿先摆出一副打算安营扎寨的样子,到了晚上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就悄悄带着二十万大军连夜奔出了陇西地界,才开始重新安营扎寨让二十万大军休息。
当然二十万大军离营,哪怕是马绑上嘴,蹄裹上布也不能完全做到悄无声息,匈奴大营的异动弄的城墙上的守夜士兵很是紧张,匆忙禀报一直没睡踏实的翁仲。
不过等翁仲赶到城头上的时候,匈奴大营又重新恢复了安静,根本看不出要连夜攻城的迹象。
翁仲看了一眼旁边郁闷不已的校尉,瓮声瓮气叮嘱道:“尔等眼睛睁大些。匈奴人再有动静速速禀报于我!不必担忧!”
“喏!”校尉连忙躬身道。
这一夜,哪怕校尉再睁大眼睛看着,匈奴大营也一直是漆黑一片,仿佛一片死地。
早上,天不太亮,翁仲就早早起来上了城头。
值夜的校尉双眼瞪的通红,看到翁仲连忙迎上来,不等校尉说话,翁仲就问道:“昨夜匈奴人毫无动作?”
“回将军,匈奴人自末将将将军叫起那次之后,就再无任何声响!”校尉可是瞪了一夜。
看了看校尉通红的双眼,翁仲点点头道:“你去歇息吧,本将军亲自来守着。”
“将军,末将不累!”
“本将军让你去就去,啰啰嗦嗦像个娘们!滚滚滚!”翁仲伸出蒲扇般大小的巴掌作势要拍。
这校尉在翁仲面前就像个小孩,缩缩头感jī的对翁仲笑笑,转身一溜烟小了城楼。
翁仲转过身对着城头上偷笑不已的兵卒笑骂道:“尔等笑甚笑?还不快滚?要本将军送尔等下城否?”
城墙上守了一夜的兵卒听到翁仲的笑骂声,笑着一窝蜂的钻下城楼各自去睡觉了。他们空出来的位置自然有翁仲的亲卫们值守。
翁仲一直在城墙上看着匈奴大营,但是直到rì到中天,匈奴大营还是一片死寂。翁仲再不开窍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匈奴人不可能直到中午还没一个人出来活动,更何况有十几万大军。
翁仲叫来两个亲卫道:“你们去匈奴大营探查一番,切记若匈奴人有所动作,立刻回报本将军,不必靠的太近。”
“喏!”两个亲卫转身就要下城。
“等等!”翁仲想了想不放心,叫住两个亲卫,转头吩咐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一个都尉道:“尔等好好守城关上城门。本将军亲自去探查一番。”
“将军……”都尉一惊,想要劝阻。
翁仲回头一瞪,立刻将这都尉的话给憋了回去。随即翁仲转身带着先前两个亲卫下城而去。
“唉!”都尉无奈的叹口气,对身边的一个兵卒道:“等将军出城之后,你带几个兵卒去将城门打开,守在城门旁,随时准备让将军进城。”
“喏!”
……
这边翁仲还是徒步,他的身高估计很难找到能够被他所用的战马或者坐骑。虽然他徒步,但是速度丝毫不比两个骑马的亲卫慢多少。
一行三人丝毫没有遮掩痕迹,直奔匈奴大营而来。
直到翁仲三人离匈奴大营不到五十步的时候,整个匈奴大营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翁仲不顾两个亲卫的劝阻,径直走到匈奴大营门口,才发现原来除了一些帐篷之外,此刻整个匈奴大营已经是空无一人。
想来昨夜那校尉听到匈奴大营的动作应该就是匈奴人在弃营了。
原本劝阻不了翁仲的只好跟着过来的两个亲卫同样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两人欣喜的叫道:“将军,匈奴人逃了!”
“聒噪!本将军难道看不到吗?回城!”翁仲狠狠瞪了两人一眼道。
“喏!”两个亲卫不知道将军怎么了,连忙低声道。
回到狄道城中,翁仲并没有马上派人来接收匈奴人的营盘,而是依然命亲卫严加戒备,自己独身一人到了郡守府。李信的幕府也在这里。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