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迅速地跟上了邓名的节奏,开始把他的条件一一道出。
池州知府虽然尽力搜刮治下的兵力,但最后也只凑出一千多披甲,知府亲自阅兵一番,发现这一千多绿营披甲真有有盔甲的不到三分之二,就算有盔甲也未必参加过几次cāo练,至于士气更是一塌糊涂,大批从府县调来的士兵更是公然讨论什么把盔甲向明军一交,然后领一两银子回家,他们甚至不避讳府城的军官!
就在前天,池州知府没有带卫队,只带着几个幕僚突击检查城南的军营,进入军营时就听到里面的士兵喊着号子,接着知府就看到大批士兵密密麻麻地站在营中,正在汗流浃背地cāo练着。
见状知府大人十分感动,他在边上看了一会儿才被cāo练的官兵们发现,在为首的军官惶恐地上来请罪时,心情舒畅的池州知府不但好言鼓励一番,还赏给了他们这营士兵一些银子。接受赏赐的时候,下面的官兵都脸sè十分古怪,好像夹杂着惭愧、恐慌和想笑却不敢笑的样子。
回到衙门后,知府还向没有跟着一起的卫队军官们表扬城南营地的绿营官兵,说他因此重新生出一些坚守池州的信心。周围的卫队的军官虽然感到不能置信,但既然是知府大人亲眼所见哪还能有假?顿时也是一通阿谀奉承送上。
得意地享受了一番恭维后,池州的沈知府顺便请这些卫队军官为他解惑:“今天本官看到的cāo练和往rì完全不同,本官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这到底在战场上有什么用?”说着池州知府就给这些心腹军官描述了一下他见到的景象:“一声令下,士兵们就把手中的刀枪往地上一插,然后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接着他们又会站起来,拿起刀枪摆出厮杀的模样,等都摆好后又是一声号子,他们就会再次把刀枪插入地下,抱着脑袋飞也似地蹲下。本官觉得他们兵练得极好,动作娴熟至极,整齐得就好像一个人一样,真是令人赏心悦目啊,就是到底这在战场上有什么用呢?”
池州知府兴高采烈地叙述见闻的时候,周围的卫队军官脸sè变得越来越白,他们可都听说过邓名在南京等地征战时的习惯。知府话音落定后,这些卫队军官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之间又一个跳起向知府扑去,顿时所有的人都像是被蜜蜂扎了一般地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地抱住沈知府的大腿,一个个哭得泣不成声:“知府大人啊,这池州没法守啦,还是赶快想办法吧!”
在邓名和池州知府忙着达成共识的时候,周开荒和任堂溜达到他的营帐里,前者是来汇报最近识字进度的,后者则是刚挑好了一千士兵和可以充任辅兵的两千俘虏兵,来找邓名要离营批准。
“怎么提督剩了这么多饭菜?”任堂看着桌子上的食物,有些奇怪地说道:“提督一般不剩饭啊。”
“谁告诉你的?提督剩饭是正常,现在不剩饭只是因为在军中罢了,你知道提督一开始怎么被靖国公看出蹊跷的么?”周开荒得意洋洋地给任堂讲起了初遇邓名时的场面,对于邓名没吃干净这件事,也是好一番添油加醋。
说着、说着,周开荒就拿起碗吃起来,任堂见状楞了一下:“你没吃过晚饭么?”
“吃过了,但是又有点饿了。”周开荒嘴里塞满了食物,含含糊糊地答道:“反正提督也不吃了。”
“嗯,”任堂看着周开荒大吃大喝了一会儿,也动手去拿盛饭的木桶:“我好像也有点饿了。”
……“你们这两个厮!”邓名回到营帐后,看到的是干干净净的木桶,和桌边正在用木枝悠闲剔牙、闲聊的周开荒和任堂。
邓名大发雷霆了一通,这两个家伙才知道长官还饿着肚子呢,周开荒急忙窜出去叫卫兵再给做,任堂则在边上好言宽慰,搞清为何今天这么晚邓名还没有吃饭后,任堂马上笑嘻嘻地说道:“恭喜提督,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一边等饭熟,邓名一边饿着肚子和周开荒、任堂讨论他们的工作,看到这两个家伙在报告的时候,还不时地打上一、两个饱嗝,邓名恨得暗暗磨牙。
或许是看出了邓名的恨意,任堂又给周开荒解释了一边周公吐哺的典故,说这是吉兆,最后还赞道:“以卑职之见,提督之贤,恐还在周公之上啊!”
“周公是一饭三吐哺,比周公还贤就是吐四次?”周开荒在边上说道:“四次也好,正好让沈知府他们凑一桌麻将。”
“谢你们吉言,但还是不必了。”邓名连忙摆手,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周公贤明,也不想追求这种境界,说话间邓名总算等来了新做好的晚饭。
“也好,至少这是热的。”邓名一贯凡事都往好处看,闻到饭菜的香气时,他顿时感觉胃口好像饿得要开始发疼了,必须要马上把食物倒下去。
“提督——”
穆谭出现在营帐门口,当他张嘴说话时,任堂和周开荒都看到背冲着帐门坐着的邓名全身猛地一颤抖,好像受到了最剧烈的惊吓一般。
“太平府知府,带着他属下全部知县前来,求见提督。”
啪!
邓名把筷子重重往桌面上一拍,怒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