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我军还要落在下风。”
“果然!”蒋国柱大喝一声,恨恨地骂道:“我一看董卫国对如何打赢的细节支支吾吾的,就感觉不对,要是水战拼命就有用,那还花费巨资制造大船何用?”
把董卫国那份捷报扔到一边,蒋国柱又指着湖广那份叫道:“这封真假如何?”
在董卫国的捷报送来前,蒋国柱对湖广漕船闯关一事没有太大的怀疑,他看过捷报后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见明军水师居然无力阶段漕运,蒋国柱还很高兴,觉得邓名果然是强弩之末,认为这次南京应该不会遇险了,一度蒋国柱还在琢磨有没有必要继续从东方调动部队回援安庆。
但还没等蒋国柱高兴太久,就得知江西的船队居然也在九江闯关成功了,这三十万石的漕粮途径南京时,蒋国柱还亲自去码头上看了看江西的舰队,越看越是疑云重重。回来之后蒋国柱就又把湖广的报告翻出来,董卫国的成功让蒋国柱对湖广水师的闯关真相也发生了怀疑,不过他研究了这份捷报很久,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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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蒋巡抚看不出问题,那他怎么知道其中有诈的?”听到蒋国柱的话后,梁化凤心中马上生出这个疑问,不过他并没有将其问出来,而是认真地解释起来:“这篇捷报乍一看确实没有大问题,末将一开始虽然感到有不妥之处,但也模模糊糊的,仔细看过一遍后,觉得说不出的别扭。仔细一想终于明白过来了,这仗根本不是在长江上打的,也不是邓名和楚军打的。”
“那是谁和楚军打的?”蒋国柱依旧没听懂,急忙追问道。
“末将也不知道这仗是谁和楚军打的。”梁化凤摇摇头,继续解释道:“邓名手中有不少大船,都是他从之前从安庆和南京缴获的,有几条还曾是末将苏松水师的战船。如果楚军真和邓名在九江打起来了,对付这些漕船,邓名肯定会出动大船逼近,胁迫漕船投降、停航,如果漕船不听,大船就居高临下放箭把水手、舵手射死,或是破坏船帆——里面都是粮食,我想邓名是舍不得把漕船撞沉的。而如果楚军想保护漕船,就不能让邓名的大船靠近这些珍贵的粮船,要勇敢地迎上去,去纵火、去跳帮夺船,牺牲一些护送的船只和水兵也要保护漕船逃生。而这捷报上的战斗完全是反过来了,是明军来冲击,来跳帮夺船……”
梁化凤一边说、一遍连连摇头:“这捷报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嗯,我眼前看到的贼人不是乘着大舰来攻打缓慢、毫无自卫之力的粮船,而是驾着一堆独木舟、木排而来,面对我军宏伟的战舰,不顾一起地冲上来想纵火、想跳帮夺取我们的战舰。”
“长江江面宽阔,不能拿独木舟这么硬上。”指了一下那份湖广的捷报,梁化凤最后总结道:“依末将之见,这上面的战斗多半发生在湖北的什么小水洼里,鬼才知道是和什么小水匪打的,湖广总督涂涂改改就把它说成是九江闯关的经过。”
梁化凤猜测得没错,武昌幕府为了准备这份报告,找来几个曾和郝摇旗在汉水上游多次交战过的水师将领,让他们设计了大概框架,又经过一番加工后,变成了这份捷报上的战斗。
“原来如此,真是可恶。”蒋国柱气极反笑:“我一直以为张长庚是有真本事,想不到啊,想不到,他居然也私通贼人了!”
“巡抚大人说的不错。”既然捷报是假的,那九江闯关显然就是楚军和明军在演双簧,不过梁化凤心中还有一个疑问始终没有得到解释:“但在末将到来之前,巡抚大人是如何看破这些的呢?”
“呵呵,这太容易了。”蒋国柱捻着胡须大笑起来,轻蔑地朝着江西那份捷报努了一下嘴:“这份捷报一口气送给了我们这里五份,言外之意就是贼人无能、不堪一击,告诉江南的官吏要是见到邓名不必客气,赶快扑上去给他一通好打,功劳轻轻松松地就到手了,哼!这姓董的会有这么好心?我不用看,闻都能闻出这里面有阴谋诡计。”
“哦。”梁化凤微微点头,刚才他评价湖广那份捷报时,一开始时并没有说的非常明显,只是点破“这仗根本不是在长江上打的,也不是邓名和楚军打的。”,结果就是蒋国柱根本听不懂。这次蒋国柱犯了了梁化凤刚才一样的错误,他以为说得很明白了,但梁化凤依旧不明所以。
蒋国柱察言观色,知道自己的同盟依旧稀里糊涂,就进一步阐述道:“邓名会这么好打么?第一,要是真好打的话,董卫国就不会把九江丢了,第二,就算邓名和郑成功一样,因为某种失误导致军无斗志,并且被董卫国看破虚实的话——梁提督请想一想,若是邓名突然变得好打起来,张朝和董卫国会告诉我们么?当然不会!若是告诉了我们,我就可能以代理两江总督这个名义,派遣军队入江西参战,分去他们的功劳。所以他们一定会说邓名凶悍无比,把我吓得胆战心惊,免得去和他们抢功。还有,就算不怕我去抢功,他们也绝对不会把邓名说得没有战斗力。要是邓名部下真的归心似箭、将领贪财受贿,那他们打败邓名又有什么功劳?”
“巡抚大人鞭辟入里,真是令末将茅塞